太子抬眸,一双阴郁的眼缓缓移落到叶惜如脸上,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就是叶惜如?”
说实话,眼前这丫头长的倒也不差。
一身白色的拖地蝶圆纱裙将她姣好的身段衬托出来,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叶惜如淡声回答,“是。”她的声音清冷淡定,冷静利落,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她就那么勇敢的直视着太子,眼底漆黑如点墨。
太子微微蹙眉,因为叶惜如的眼睛太清澈太明亮了,那么水盈盈的一望,却似最刺眼的光芒,瞬间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照清晰了。
太子板着脸,静静的打量她,眉宇皱的紧紧的,他端着茶杯,嘴角邪佞的勾起,“就因为你,本宫被人嘲笑了十几年,你说,你该当何罪?”
没想到这太子不仅阴测,而且还无耻。他被人嘲笑了十几年,关她什么事儿?竟然将屎盆子都往她身上扣。若是以往的那位懦弱无能的叶惜如也就罢了,现在的叶惜如能吃这种亏?很显然不是。
叶惜如冷冷一笑,“那么请问太子,当初是叶府上赶着要结亲的么?”
明明是你那亲爱的母后大人看着叶家四小姐兆头好,这才急急订下的,生怕被人抢走似的,若要论罪魁祸首,该当找皇后,找她做什么?这还真是捡柿子专挑软的捏,真当她不会反抗吗?
“叶惜如!”叶镜天顿时面色一变,暴喝一声。
这丫头怎么回事?以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见到太子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她居然敢跟太子顶嘴?是谁给了她这权利?
太子嘴角扬起凉薄笑意,一双美目透着浓浓的寒冷与肃杀,“牙尖嘴利,鬼言巧辩,粗俗无礼。
”
叶惜如却笑的如阳光般明媚,“太子殿下说的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能言善辩,风流倜傥,从不恃强凌弱,从不欺凌弱小,从不以权压人,臣女哪里比的上?”
太子眉宇微蹙,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又透着阵阵凛然的寒意,冰凉刺骨。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似笑非笑地对叶镜天道,“大将军果然是教的好女儿啊,真会夸本宫呢,本宫佩服的很。
虽然他口中说着是夸,但那说出口的话,却似一把利剑,狠狠刺向叶大将军的胸口。
叶镜天脸色一变,扬起手,对着叶惜如怒喝道:“还不快跟太子赔不是?”
叶惜如面露惶恐之色,同时表示很郁闷,她瞥了那扬起的巴掌,扬着巴掌大的小脸,很无辜地反问:“父亲,女儿夸的不对吗?难道太子殿下不英明神武,不能言善辩,不风流倜傥?难道太子殿下恃强凌弱,欺凌弱小,以权压人?”
叶惜如每问一句,叶镜天的脸色就阴霾一分,到最后,他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阴云密布来形容了。
可以说,叶惜如的每一个字分开来,都是对的,但是合在一起却成了反义,这是叶惜如在玩文字游戏,叶镜天这等武将如何玩的过她这样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