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再不交出人，你们家就别想有粮食吃了！”

我躲在屋内，身旁的妹妹瑟瑟发抖。我轻轻推开门，露出一点缝隙，朝屋外望去。

是官府的人，听着他们混乱模糊的对话，大概能知道，皇上要在民间寻美人，献给邻国来依附。

母亲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响头，“求大人饶了我们，我们家只有一女啊！”

我心一颤。

“你应该知道违背圣旨的下场。”官兵握着刀柄道。

“……大人请容我交代小女几句话……”

母亲缓缓起身，向屋内走来。脚步声渐强，哭声渐弱。

她只将门推开一点，侧着身子进来，小声说“杏儿，你代你妹妹去。”我虽早就料到这一出，还是拼命摇头，身子不自觉地发抖并向后挪。

官兵急躁的催促声在远处响起，母亲赶忙扯着我的衣服把我往屋外拉，我不停抵抗，让她有些站不住脚，近日身体不大稳健的父亲见状跑来抓住我的双手。

我像是被手链铐住，游街示众的囚犯。

快走到官兵面前，两人迅速松了手，变了脸色。母亲用手揩着并不存在的眼泪，父亲唉声叹气地捏着并没有发皱的眉心。

这时候还在上演亲情戏码，既可悲又可笑。

坐在前往邻国宫里的马车中，心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