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占尽人间好事,真令人讨厌,楚清歌常常这么想,好在赵琳琅是本地人,甚至处于走读的状态,不常在住宿舍,除了见面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楚清歌并不常想起这个人。
原本,楚清歌想,赵琳琅虽样样都好,但或许是个草包,却不想年年期末赵琳琅都是第一名,楚清歌资质不差,却屈居第二名,直到毕业,甚至曾有杂志找楚清歌拍封面也是因为赵琳琅的介入而不了了之,诸如此类的事情令楚清歌一听到赵琳琅,三个字,便如临大敌。
唯一的慰籍是大学四年,赵琳琅一直单身,高不成低不就,而楚清歌她有顾有信,是啊,气的顾有信这个对于楚清歌来讲如同禁忌一般的名字,许久不曾浮现脑海,今夜竟有因赵琳琅的缘故连顾有信的名字也无法避及。
真是可惜。
抵达黄洛南所说的烧烤店时,店内人满为患处,楚清歌只看一眼,便丧失了所有性质,她对所有令人趋之若毛的地方都心存畏惧,也很排斥人情物事皆是如此,每每听闻某处某家小店如何如何好排队,都买不上之类的话。楚清歌必定嗤之以鼻,她从来不喜欢凑热闹。
但黄洛南与是江与川的发小,她不能驳了他的面子,黄洛南跟老板要来一幅简单可折叠的桌椅,四个人瑟缩在一个墙角,方才坐定赵琳琅便与江与川说话:“听老黄说你俩是发小呢。”
是啊,江与川打得十分利索,此时此刻,连桌上的一点油渍都令楚清歌躁郁不安,而她原本并非如此娇柔造作的人。
一顿饭下来,楚清歌的脸色十分难看,倒是他们三个人聊的不亦乐乎,时不时便能听见赵琳琅夸赞江宇川的大背头梳的好看,楚清歌又坐在最不见光的一角,旁人怕是连表情也是看不清楚的,忽然,黄洛南问了楚清歌一句什么,楚清歌正心不在焉,也未听清,便没有答话赵琳琅,便悄悄靠近说了一句:“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又?什么叫“又”?
这到底什么意思?
赵琳琅未必有心,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令楚清歌顿时怒火中烧,可她不能丢脸,她仍然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语气,一脸笑道的说:“没有啊,怎么会。”楚清歌反驳旁人从未如此心虚过?因为不上台面的一丁点琐事坏的旁人的兴致,郁郁寡欢,与旁人格格不入速来,雷霆风行豪迈爽快的楚清歌怎么会有如此大失风度的表现?
楚清歌缓过神来,自己都觉得诧异,于是她连忙活跃起来,假装欢喜的与大家闲聊,可变化如此之快,难免做作,分开的时候赵琳琅礼节性的又上前与江与城拥抱近的连赵琳琅的鬓发都扫过了,江与川的耳垂,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被楚清歌看在了眼里。
回酒店的路上,楚清歌简直快要将自己逼疯,楚清歌的房间就在江与川的隔壁,进门的时候,江与川说了一句,要不要在一起喝两杯?江与城不说话也罢,一开口,楚清歌竭力控制了整整一晚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她缓缓转过脸,恶狠狠地盯着江与川的眼睛良久,她大吼一声喝个屁,你去找赵琳琅喝看到你这做作的大背头,我就烦,说完,她手一摔,将门重重关上,自己却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再没有比这一夜更令她丢脸的时候了,她恨透了自己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终于,她冲进浴室,大哭了一场
再无法回避了
她爱上了江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