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的钥匙还在楚清歌手里。
沈晚晴出国临行前那夜交给楚清歌的。楚清歌不知道要不要归还给江与川。次日上班,驱车路过书店时间,书店正常营业,一切仍旧井然有序,楚清歌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楚清歌不知道这把书店大门的钥匙,既然留在她身边,或许便意味着终有一日,他还是要再见到江与川的。
也不知是何缘故出国之后,沈晚晴再没有与楚清歌联系过,楚清歌甚至连沈晚晴在纽约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楚清歌只记得沈晚晴临行那晚说等她在纽约落定之后再与自己联络,可事实上,沈晚晴并没有这么做。
这件事困扰了楚清歌许久,可是她并不能去向江与川求证什么,再没有办法,而今甚至也没有什么必要,沈晚晴出国之前,楚清歌就应那通唐突的电话,与江与川断了联络,至今依然。
七月,沈晚晴生日那天,楚清歌分外思念他,可是,如今,沈晚晴是否安好?楚清歌却全然不知。她想对沈晚晴歌说声生日快乐,也不知道用何方式,国内的手机号码,想来是沈晚晴不用了,无奈,楚清歌心中挂念甚深,经忍不住发了一句生日快乐到沈晚晴国内的手机号码上。
自然,没有任何回音。
有时候,楚清歌就想,与沈晚晴的情谊大约也就只能这样了,失落自然是有的,令楚清歌意外的是,她竟全不后悔想到沈晚晴的时候,皆是那些令她欢喜的闺蜜之夜独自生活这么些年,有过这样一个一起快乐的人,已很不错,她想。
也是在沈晚晴出国之后,楚清歌再没有去过江与川的书店,直到数月后,她在一份财经报纸上看到,标题类似江氏集团频临破产的新闻霎时间,楚清歌一惊,心上掠过一丝微妙志难以察觉的心悦,他她忍不住乱想,怕是江与川要焦头烂额了吧?这么不通人情的人,活该如此,真是可怜了,沈晚晴的多年痴心。
可一转念,楚清歌惶惑了。
何以自己会如此厌恶江与川,单单是因为心疼沈晚晴的缘故吗?似乎还有别的,可到底是什么?楚清歌并不确定,又或是根本不敢确定。平日与人相交,人常感叹知音难寻,一如句作家廖一梅讲的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可是,有时我们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不是吗?
脑中掠过去看看江与川的念头时出现,楚清歌自己也吓了一跳,何以会突然这样唐突的关切呢?她不是应该如既往的幸灾乐祸吗?如今是怎么了?楚清歌越是深思,越是不安,也不知是哪日再见的书店时,楚清歌变忽然停了车,她不愿细想,径直走了进去。
走进书店的刹那,她只觉得一切如旧,灯光陈设,甚至包括来往的顾客,但因为不见沈晚晴的缘故,终究还是缺少了一点什么,店员扔是熟悉的面孔只是面孔只是站在收银台后的人变成展美如许久不见,展美如看到楚清歌进来也很意外,但仍热情的上前招呼
“楚小姐,好久不见。”
“是啊,店里生意还好吗?”
“餐厅生意很好,至于书嘛,看的人比买的人多。”
“也是。”
其实,楚清歌想问的是江与川最近会来书店吗?但她自然问不出来,展美如叫了一声谁应声来了一个少年。展美如换他去收银台替自己说很久不见,要好好陪楚清歌坐一会儿,还是老位置展美如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架势,虽很贴切,却令楚清歌不觉受用。
展美如比昔日见时话要多些,人也圆润不少,她不向往日沉静,且看着脸色很好,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席间,展美如起身欲为楚清歌倒咖啡的时候,楚清歌才惊觉展美如小腹,隆起似有身孕但不确定霎时楚清歌便唤她好好坐下,说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到咖啡说时便一并连展美如的杯子也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