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你们两个总算是把徒弟逼死了!满意了吧?”
温客行一边给张成岭把脉,边说,“奇了,这孩子天生经脉就比常人宽许多,难不成还是个奇才?”
说着,还昂起头看着周子舒,却有一时晃神,那人站在太阳底下,就像是被光笼罩着。
“没错,我早就发现了。”周子舒抓着张成岭一只胳膊,同温客行一同把人扶了起来,“成岭天生经脉宽顺,如同一条宽阔的河流。
要蓄满水,自然要比清浅的小溪多花点时间。之所以武功进展得慢,并不是他不努力。”
“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人?脑子奇笨,筋骨却奇好。”叶白衣扯着嗓子喊道,仔细地打量着张成岭,“那老天爷到底是想让你好呢,还是想让你不好啊?”]
“还第一次见这种奇葩,不过也是,脑子反应慢了点儿也没什么事儿,等这傻小子日后到了一定境界,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总会茅塞顿开的。”
“没错,我余生有限,教不了成岭太多东西,现在也只能让成岭照本宣读的把东西都记牢,等到了火候再去实战一下,就比什么都强了。”
周子舒听着叶白衣对成岭的评价,也是如此说,但话说出口突然发觉自己有句话说的出了岔,余生有限?这可不得了,自家阿行听了还不火冒三丈?
“当然了,我还是要陪阿行天长地久,千年万年的,更何况我说的,都是对慢人的方法,像阿行这种习武的天才,就另当别论了。”
空间中除了蠢成一头驴的沈慎,其他众人皆同意的点点头,面对不同的人,确实应该用不同的方法,周子舒旁的不说,做个好师傅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瀹瀹来说,周子舒不仅适合做个好师杜,还适合哄人,这话术中的“一箭双雕”用的贼溜。
突然,蠢驴开口了,“成岭这孩子根骨真的不错嘛?子舒教的这流云九宫步光我看着就走了没有一千也过了八百,怎么看根骨都不行啊!”
众人皆扶额,果真是头蠢驴。
[叶白衣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也是觉得十分稀奇,不由感慨了一句。温客行却以为他动了坏心思,要跟他们抢孩子呢。
“哎哎哎!!根骨再好,也已经拜了我们阿絮为师了,你别见别人是好苗子就打歪主意啊。”
“哼,我还见过更好的呢!”叶白衣回嘴道,但神色又再一次霎变,端起酒碗就催促着温客行过来喝酒,“这酒还喝不喝了?”
二是年前,说起容炫,谁不赞一句"天纵奇才”。那可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可惜却随了他“嗜武成痴”的性子,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喝,怎么不喝,我还怕你不成!阿絮,你同我做个见证。今日啊,我非把这老妖怪喝得叫爹爹不可。”
“小崽子,吹牛啊,来!”
看着这两个让人糟心的酒鬼,周子舒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他正忙着关心他家傻徒弟呢。
“成岭,还好吗?”
“嗯。”
“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再练半个时辰。”
“啊?”张成岭懵了,都坚持不住了,怎么再练半个时辰?他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温叔,正咕噜咕噜地给自己灌酒,想来是“爱莫能助”了只得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有意见?”]
果然人的本性是看热闹,只要火不烧到我身上,怎么着都行,幸灾乐祸最让人快乐。
看着如此凄惨的某岭,前几日观影低沉的气氛似乎也少了半分,不少人都笑了,尤其以温客行和叶白衣最甚。
这让本就郁闷的张成岭更加郁闷了,天不亡我,师父亡我呀!
[叶白衣从来都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筋骨奇好,你大可以再逼他一点,一时半会死不了!”
张成岭此时恨不得直接晕死过去!如今的强度,他已经受不了了,若师父再加码,他可怎么活呀。
话音刚落,温客行已经把满上的酒碗递到了他面前,啧了一声,“你废话那么多干嘛!接着喝!”
看着依旧狗熊跳舞一般的张成岭,又看了看喝酒喝的昏天黑地的温客行叶白衣,周子舒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走至庭中静坐。
他一边看着张成岭练功,一边调息,时而能听到温客行和叶白衣在吵闹的声音,不由得心里骂一句这俩大小顽童。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温客行不记得自己喝了有多少碗,他醉醺醺地撑着脑袋看着叶白衣,忽然又一阵傻笑。
夜深,张成岭已经回去歇着了,亭子里温客行还在和叶白衣喝酒。温客行已经醉了,叶白衣却还一分清醒,可见喝酒这一点,他也没赢过人家。
“接着喝,干完干完!”叶白衣丝毫不放过碗里的一滴酒,非得温客行也把它喝得干干净净为止。
“凭什么。”
“你嘴大。”
“我,我嘴哪里大?”温客行指着自己,他扁起嘴,脸上的两抹红晕格外讨喜。他借着酒缸子的力站起,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笑眯眯地凝望着周子舒,月下的阿絮也好看呀,“阿絮,阿絮!”
要说周子舒守了他一晚,劝了好几次,这人非是不听,这下喝醉了知道叫他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吧,就是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阿絮瞅瞅,你这就是得到了就不珍惜,我喝醉了叫你你都不搭理小可。”
真糟心!
可是糟心有什么用,谁让周子舒摊上一个喜欢喝酒喜欢撒娇喜欢自己的媳妇儿呢。
[温客行见周子舒不搭理他,也不觉得尴尬,转弯凑到了叶白衣跟前。可见人喝醉了,本性还在,温客行这给自己解围的方式跟之前简直就是如出一撤。
“哈哈哈……老怪物,你长白头发了。”
叶白衣赶忙抓起头发一看,果然掺着几根银丝,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早在叶白衣下山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天人食了这人间烟火,剩下的不过几年罢了!这一遭,周子舒和温客行也经历过好在他们是两个人。而叶白衣却只他自己。
“还说我像老娘们,你更像吧。”
“几根白头发有什么了不起的?少见多怪。”
“也是,你这老怪物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长几根白头发算什么?不过,姓叶的,你究竟多大?”
“记不得喽,反正早就可以死了。”
“死”温客行心里一痛,下意识地看向另一侧亭子里的周子舒。周子舒一日不痊愈,他的伤就会折磨温客行一天,针针刺骨。
看着温客行拎着酒壶跌跌撞撞地走出亭子,倚在栏杆上干呕,嘴里还叫着“阿絮”周子舒到底是不舍得不管他,有些嫌弃但也有些觉得好笑。
“滚回去睡!”周子舒扶着他的胳膊,紧皱着眉,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能喝还喝这么多,真当自己是铁做得了,一点儿不顾及身子。
谁料温客行露出了一排大白牙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我还没喝多呢!”
周子舒”甜美”一笑,抬起手狠狠捶了捶温客行的肩膀,“我不想说第二遍,回去!”
温客行一听,眼神里都流露出了委屈,但还是听话地往房里走。周子舒一直看着他的身影,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温客行:周子舒,果然,得到了你就是不爱了,竟然家暴我。
周子舒:我不是,我没有……好吧,我错了。
[叶白衣走到周子舒身边,看了看天上的一抹弯月,“小子,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不想活了?”
周子舒一愣,“谁说我不想活了?”
“你那钉子最近没怎么发作了吧?你还挺美的吧?这是在给你敲丧钟呢。你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衰弱,元气已经无力对抗内伤,自然就不折磨你了。
我就是弄不明白,你说这世界上有那么多该死的人,都千方百计地想活着,你为什么不想活了?”
“我的人生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好好地活着,要么好好地死,没人能逼我走第三条路。”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去看温客行了。他可不放心那个小酒鬼一个人,不知道又会作什么幺蛾子了。
叶白衣看着周子舒,叹了口气。]
“秦怀章的徒弟,不管旁的,如今我想应该有人能让你走第三条路了吧,但我想那人当是不愿意的,不过能来到此方空间。
能够有机会窥探以后和未来,也一定有能力治好你的伤,到了那时可要珍惜自己珍惜眼前人了。”
可莫要跟老人家一样,来不及,又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