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呢?把那个贱人给我叫出来!”砰的一声,周舟的房门被从外面踢开,把宫里的宫女吓得不轻,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只有周舟气定神闲地坐在梳妆镜前,因为这样的事情,早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上次跟侧妃发生冲突后,她便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周舟撇了一眼冲进来的太子,淡定地描了描眉,随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太子和本宫有话要说。”
下人们出去后,周舟拿起一只钗子,边比划边说:“怎么?这次来又所谓何事啊?”
本来就满腔怒火的太子看到周舟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这么淡然,便更加生气,他大步走到周舟面前,夺过她手里的钗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冲着她吼道:“你不要忘了自己嫁过来是因为什么!”
周舟并不想理会眼前的男人,只是起身捡起珠钗,拿给太子并对他说:“这珠钗是太后的一番心意,摔碎了可怎么是好,不如臣妾…啊!”
还没等周舟说完,太子便猛地把她推倒在地。
“本宫不在府里这段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原本本宫还想留你几分薄面,如今看来,自是不必了!
“砰”的一声,被踢开的门又被重重关上。
周舟在地上趴了好久,手里紧握着摔坏的珠钗,从前这样之后她还会流点眼泪,可后来日子久了,次数多了以后,周舟便不想哭了。
昏暗的山洞里,九狸已经被折磨的昏了过去,突然一桶冷水浇在她的身上,刺骨的寒冷刺激着九狸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从意识模糊中清醒,视线逐渐清晰,眼前的东方眼含笑意看着九狸,手里提着空桶。
“醒了啊,我可得告诉你个好消息,宫里的军队已经快出城了,而我也由太后亲自下令跟随,作为我这场大戏的唯一观众,我当然要带着你去跟我一同见证。”
“你真的是疯了……”
“话可不能这样说,至少现在不能。”东方看着九狸,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他走到九狸跟前,解开了九狸身上的铁链。
“知道这铁链为什么能困住妖吗?悄悄告诉你,这也是一只猫妖给我的,你说,就连我的敌人都在帮我,说明老天也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呢!你说呢?”
冰水的暂时压制过后,疼痛再次向九狸袭来,虚弱的九狸遭受不住这蚀骨的疼,再一次昏了过去。
“把她抬上车,手脚轻点,不许死了。”
第二天清早周舟在院里散步,听见扫地的太监宫女们议论着昨晚太子去自己寝宫大闹的事,便放慢了脚步,想再仔细听听这府里的人每天都在议论些什么。
“我进府伺候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太子发那么大的火呢,我看啊,这次太子保不齐要休妻……”
“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太子妃娘娘对全府上下那可是没得说,而且太子对娘娘发了那么多次火,不也没有走到休妻这份上吗?”
“别说了,娘娘来了。”
“给娘娘请安。”宫女们慌忙地给周舟行了个礼,然后赶紧去忙自己手里的活去了。
周舟一时觉得很好笑,原来自己的处境连奴才都看不下去的吗,这就是所有人争破头都想过的生活吗……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打断了周舟的思绪,周舟转过头,不出所料,果然是侧妃。
“瞧瞧你现在,堂堂一个太子妃却能任由一群下人议论自己的处境,我要是你呀,我就求着皇上让太子休了自己。”那位侧妃缓缓走到周舟跟前,接着说道:“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容身,可偏偏这里不能。至于接下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是啊,这无尽的争斗我也厌倦了,姑姑死了,我不必再为任何人过着这种自己厌恶的生活,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弟弟还有小白,恐怕要跟着自己受苦了。
此时,下人端来了纸和笔墨,周舟拿起笔,思考了良久,终于在纸上写下了她能想到的太子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罪妇周舟,身居高位,却德不配位,缕缕犯戒,贱民自知罪孽深重,不能再陪伴太子左右,只希望太子,皇上太后保重身体,我无脸再见宫中任何一人,特以此信,作为告别。”
周舟何尝不知道自己从未做过那些事情,但如果能让自己摆脱现在的生活,那她愿意承认这些事情是她所为。这上面的每一句话都对自己是种羞辱,但周舟却松了一口气。她把纸折起来塞进信封。然后穿上黑色斗篷,叫醒了熟睡中的弟弟,抱着白猫上了下午就准备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启程后,周舟悄悄地掀开帘子向后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宫门,周舟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她心中是愧疚的,是对九狸的愧疚,今后没了她的庇护,九狸在府里会不会被欺负人?可周舟知道,自从她决定离宫开始,她的一切想法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