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接近暮色,天边的余晖逐渐削弱,群鸟归林,在玩游玩儿的孩童早已归家。
宋亚轩用过晚膳后,起身告别母亲,带上几个人离了家,走上那条既陌生又熟悉的道路。
“来啦来啦!这么晚了是谁呀?”将军府的门打开了,来人是一位老人家。
“梁公公。”宋亚轩看着许久不见的老人,温顺地低下脑袋,给他行了一躬。
“哎呦!不敢不敢!宋少爷,快请进快请进!”梁公公开门一看,竟湿了眼眶,连忙扶着宋亚轩快点起来,他区区一个主仆,怎可让少爷给他行礼?
“我给小时候照看我的公公行礼,那不应该吗?”宋亚轩勾起那好看的嘴角,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笑起来就是个小太阳,驱散人心里的阴霾。
“宋少爷,这大晚上的来府中,嘶~是有什么事吗?您是来找大将军的,还是夫人啊?”梁公公带着宋亚轩往里走,是去秋收堂的路,刘耀文的母亲就住在那里。
“大将军?刘伯伯回来了?”宋亚轩听到那熟悉的称呼,皱了皱眉,刘伯伯回来了怎么他没有得到消息?
梁公公这才想起宋家恐怕已经与世隔绝很久了,宋家小少爷这个年纪想来应该才有十六七岁,整日里忙着念书呢,哪来的这么多消息?
于是便轻叹了口气,道:“不是老爷,老爷也还没回来,是少爷,少爷早些年英勇善战,已经能带领兵队闯四周,卫家园了,少爷好似有与生俱来地天赋,才接替老爷没过多久,就打了胜战,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
宋亚轩愣了愣,原来这世道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时的玩伴,现已成了大将军,只有自己还在一心只读圣贤书。
“宋少爷……”梁公公看着近在眼前的秋收堂,转过身来,心一横,抚上了宋亚轩的手背,爱抚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您和少爷命苦啊……小人也有好些年没有见到您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吧?哎……真是造化弄人啊……您都长了这么大了,想之前,您还只有这么高点儿呢。”
梁公公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笑了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正显露出绚丽的笑容,很开心很幸福,但更多的是怀念……
“宋少爷,您是来找大将军的吧?他今天下午走啦,又去上战场了,少爷院里的桂花开了,您要去看看吗?”
宋亚轩看着面前熟悉的老人,压抑着心里的五味交杂,点了点头,“我该看看的,但来都来了,怎能不拜见一下姨母?”
梁公公笑着看了看宋亚轩,领着他进去。“夫人,宋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刘母对宋亚轩的到访好像并不惊讶似的,淡定地在书桌旁写字。
“姨母。”宋亚轩走进去,梁公公就在外边候着。
“亚轩,你来啦?快来,看看姨母这幅字写得好不好?”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宋亚轩顿了顿,看着纸上刘夫人清秀的字迹,闭了闭眼,“姨母可是想伯父了?”
刘母听闻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宋亚轩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他听见她说:“亚轩,你伯父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让人这么憎恨他?耀文还小啊,就让他走庆云的老路,做什么大将军啊……”
宋亚轩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刘母趴在桌子上痛苦地哭泣,如今她要掌管整个将军府的日常,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掉泪,这好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压迫着她,使她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能来宋亚轩的面前放声放声发泄一回……
“姨母,相信文兄,他只会赢,不会输。”刘耀文他清楚,他强大的胜负欲加上他傲人的天赋,不可能被人随意打败。
“亚轩,耀文院里的桂花好像开了,”刘母在宋亚轩的搀扶下起身,沙哑着嗓音近乎恳求地说道:“陪姨母去看看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