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威逼利诱都没有听到具体的故事，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果然八卦就是女人的天性吗？

神木熙“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甚至不熟，你们可饶了我吧，而且他也没什么好的吧，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他这一歪脖子树上吊死？”

五月“唉，其实就是一种心灵寄托吧，老大本来也不可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对小澈澈绝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神木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瞅着那几个人。

　　五月最先承受不住这炽热的目光，只好举起双手投降，“好吧，我承认，我和那个谁有过一腿……他太黏人了，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吧，我看着他从一个小白菜长成了一颗……大白菜。”

　　二十七八岁，正是这人最有脾气的时候，当时国内闹的厉害，内忧外患，他又是一个责任心强的令人发指的人。

　　当时他就决定入仕，发挥一下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

　　别说是一个大活人，朝夕相处了十多年，就算是一块木头五月也快盘出了感情。这十多年间，五月也从一个懵懂无知，初入人世的小妖精，变成了知书达理，温柔纯情的大美人。

　　到底是个妖怪，和人类共情的能力基本为零，她了解那个乱世，也知道成为这个样子自己功不可没。可那些都是不相关的人，看，这小傻子不就没有上瘾吗？

　　其实这小傻子中毒最深，别人沉迷的好歹是分身，他直接爱上了本体……

　　“罂罂，我考中了状元！”这人一脸兴奋的跑进来，有了几分当初那稚嫩的模样，好久没见过他这么莽撞了。

　　五月正在厨房里做饭，准确来说她就在厨房里晃悠了两圈，看着吴妈忙前忙后的转悠，顺便再蹭两口吃的。

　　吴妈是她的忠实粉丝，根本就不能离开罂粟这种东西，她和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样的，中毒已深，几乎是被五月看上一眼就浑身打颤。

　　林则徐其实非常讨厌他们这幅样子，对比之下就更喜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五月，殊不知这才是罪恶之源。

　　“吴妈，不要再抽这种东西了，以后我们林府禁烟。”林则徐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拉过五月的手，“我，我有话和你说。”

　　五月眉梢微挑，挂上微笑，和吴妈道别一声就被拉着去了，“干什么呀，小少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读的那些圣贤书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林则徐果然面色一红，讪讪地缩回手，嗫嚅了一会。

　　“我，我考中状元了。”

　　“啊，好厉害。”五月挑着眉对着他眨了眨眼，“少爷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怕不是要娶个通房丫头庆祝一下？那我去给您安排？”

　　“你——”

五月“我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五月“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想娶你。”林则徐低着头，看他的耳根都红透了，这人怎么还是这样，不禁逗。

五月“啊？娶我做通房丫头？啊这……我可以拒绝吗，我还想去给别人做姨太太呢？谁想——”

　　“谁说娶你做通房丫头啦！我要娶你当姨太太！……不是，我想让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老是打趣我，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林则徐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像一个娇羞的大姑娘。

　　五月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只无奈的摊了摊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你看老爷不打断你的腿。”

“自由恋爱，自由婚姻，我会与谁成亲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两情相悦，便是天作之合。”

　　五月正愣住，默默感伤：怕是人妖殊途，物是人非。

　　“你，你不愿意吗？做姨太太一点都不好的，你看我父亲的那些姨太太，哪一个过的都不快乐，你一定不喜欢那样的日子……我，我保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定不负卿！”

　　五月面无表情的盯了他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或许可以试试，但我还不想和你成亲，要不先，谈恋爱？”

　　这一记直球打的对面的人手舞足蹈，面部表情都有一点扭曲，“好，好，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你就是我女朋友，女朋友，嗯，我们是平等的——”

　　“好，可以了，住口。傻样儿，中午想吃什么？我和吴妈学了两道菜，正好拿你练手。”五月别扭的说了一句，若是仔细看的话她耳根都红透了，做妖精做到这个份上，太失败了！

　　林少爷自然喜出望外，“好好好，你做得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五月“不怕我下毒？”

　　“不怕。”

五月“……傻子。”

　　……

　　听起来两个人的感情似乎还挺不错的，不过就算不听她继续说下去，神木熙也能想到到这肯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要是说从一开始就错呢……可是谁对谁错又是谁规定的。

　　“后来也是这女人傻，她自爆的，要不然那个人类怎么会知道这些……唉，真情错付，最后被人家烈火烧身，要不是老大日行一善的时候发现了她，现在连骨灰都不剩。”九月冷哼一声，还略带讽刺。

　　神木熙眉头微皱，觉得这风凉话多少有些过分，刚想开口批评两句，就被五月截胡，自卫反击，“哼，他有民族大义，为了整个国家牺牲我一个，我为他骄傲，而且他为我守身如玉到最后，说明他对我用情至深，死也值了！不过倒是确实比不上你男人，平时情深不受，到最后还不是把罪过都推到了你身上？那就是个胆小鬼，懦夫。”

　　神木熙默默地听着，心中暗自猜想：历史上有名的狐狸精好像也就那么一个，难道她是——

　　“呵，姐就是玩玩而已，要不是那男人有几分姿色，且还是一国之主，姑奶奶会看的上他？”九月冷哼一声，“好歹我找的还是个主子，你找的还是奴才呢。”

　　五月拍桌子就站起身，神木熙都已经做好拉架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人紧要关头竟然又镇定下来，微微一笑，“有几分姿色？你倒是敢说，不就是有几分像你姐夫吗？笑话，你姐姐和姐夫把你养大，结果你竟然垂涎你姐夫的美色，要不说你是九尾狐，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白眼狼呢！”

　　“啊！你你你，你喜欢勾翊？！！！”神木熙惊叫出声，心中几百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惊讶之后还有点恍惚：没想到那个闷骚这么抢手……怎么当时的小妖精不是喜欢冰块就是喜欢闷骚？活泼一点的难道不香吗……

九月“我……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不是也没对他下手吗？虽然他是我姐夫，不过两女共侍一夫也很正常吧，更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和姐姐是亲的。”

　　这一套歪理，神木熙是一个字都不想听，这世界观清奇成这个样子也是难得。

　　“哼，可惜呀，你姐夫喜欢的不是你，你男人也是一个左拥右抱的大猪蹄子，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五月看来更生气，两个人使劲的往对方的伤口上撒盐，还专挑最疼的地方撒。

　　口头上似乎都占不到上风，两个人最终选择使用打一架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妖精打架说的可能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不仅不那么暴力，还有一点唯美，神木熙刚开始还想拦着，不过被四月拦住了，后来才明白这两个人只会打情骂俏。

四月“喝茶吗？彼岸花的。”

　　神木熙从四月手里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笑眯了眼睛，“还是你会享受，我很喜欢这个味道……话说，你的本体就是彼岸花吧，怎么有种我在非礼你的感觉。”

　　四月被调戏的一愣，不成想这么高冷的自己还有被人调戏的一天。脸颊微微红了一点，轻咳一声掩饰一下。

四月“神女阁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喜欢把自己的陈年旧事拉出来过两遍呢……是自己勾起了他们对往事的回忆吗？

理智上神木熙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看四月这个状态，她的故事也不会是happy ending，可是不听的话心又有点痒痒，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

　　四月才不管她那么多，嘴长在自己的身上，想说就说。

四月“我听人提起过勾翊的，不过我似乎说过，我们两个并不是同一时期存在。我存在的那个年代……已经有人类了。”

神木熙“所以说……你也和人类恋爱了？”

　　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那两个人要么找了个真爱，要么找了个替身，反正逮着人类可劲的薅羊毛。

四月“……不是，我倒宁愿，我喜欢的是个人类。”

　　神木熙心肝一颤，“那是——”

四月“是我自己。”

神木熙“自恋？！！！”

　　或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可能是打累了需要中场休息，九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掺合了进来，“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她花有一魂，叶有一魂，花叶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