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个问题冥轩无法回答，可能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有能力，有勇气来回答这个问题。

　　神木熙也没有想过得到答案，自从凤凰神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更没有成为十万个为什么的资本了，世人将之视若神明，神明应该无所不知……

　　她也是这么想的。

凤戈“小熙！端茶倒水来，发什么呆！”

　　这个新郎官真是不讨喜，神木熙默默地咬了咬牙：丫的，明明是在我的梦里，为什么这人还能如此颐指气使，以前也没见他这么飘……怎么，单身的人不值得尊重吗？

　　“……行嘞，马上就来！”神木熙拍了拍冥轩的肩膀，“你随意吧，我走了。”

　　冥轩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目光放到了那对新人身上：凤凰们的颜值真的能打，这两个人一句郎才女貌怎么形容的了，养眼的很。尤其是嘴角上洋溢的幸福，真令人羡慕。

　　然而事实上，两个人远比他们看到的更加幸福，一个对视，一个牵手，其中的情谊不言而喻。

　　好在神木熙这个灯泡做得得心应手，没有一丝尴尬，“赶紧的，一拜天地！”

　　两个人握着的手就没有分开过，一起跪了下来。

　　族长抓紧时间坐到了高位上，两个人拜完天地就转过身。

神木熙“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两个人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又一起转过头来，热类盈眶的盯着神木熙。

　　神木熙：……儿女大了不中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神木熙“你们这——”

　　“礼成了，你是不是要走了？”凤戈的口气轻轻的，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

　　果然是在做梦。

神木熙“哈哈，你在说什么，什么走不走的——”

凤戈“我们都没想过还能有再次见面的一天，这一天我完成了很多心愿。我们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对你还有一份执念，如今心愿已了，死而无憾！”

　　现在就不是一句震惊可以形容的，神木熙的表情堪称狰狞，几度动了动嘴皮子，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冥轩也是一样的不可思议，又有些了然。虽然难以理解，但这似乎就是一月所说的不明状况……到底是怎么导致的，或许没人知道吧。

　　“族长不是跟你说，不要告诉小熙的吗？”凤芷略带责备的瞪了凤戈一眼。

　　凤戈轻叹一声，“我，我不想让她把这当成一个梦境，这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永别，我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她马马虎虎的，伤心的如果只有我们……那多不公平。”

　　神木熙现在有点混乱，：“不是不是，你们先等等，我还有点混乱……你们，是真的？不是我做梦出来的幻象吗？”

　　此时族长沉着脸飞了过来，不屑的冷哼一声，“就你，你会梦到我们？你要是管我们死活，当初就不会走的那么干脆。”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神木熙低头反思，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初自己就委屈求全了……那想必搞事情的就成了冥轩，殊途同归，似乎没什么区别。

　　族长也不是真的要问罪，已经死了几千年，再大的怨气也没了个彻底，何况他还真舍不得对这个人生气……不值得！

　　“唉，说来也是你迟钝，你叫我一声叔叔我都没有否认……不成想你居然没有意识到这很不同寻常，呵呵。”族长咬了咬牙，巴不得直接把神木熙撕了的那种。

　　神木熙：……这他妈还能说什么，是不够爱吗？还是爱会消失……

凤兮“行了，人家结婚的日子你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赶紧给我滚出去……还有，好好活着，别给我们凤凰丢脸！如果让我知道你败坏了我们的名声，你，就完了。”

　　这个样子的族长像极了一个长不大的小学生，就连放狠话都充斥着一股幼稚的气息。

　　神木熙当然不害怕，哇的一声就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叔叔，叔叔，叔叔！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过我，别把鼻涕蹭我一身，赶紧给我起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冲，但是动作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温柔。

　　神木熙抽噎了两下，终于抑制住了眼泪，“咳咳，那个，我觉得你们可能也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吧，说是回光返照也不合适。那，那你们知道怎么能维持下来吗？”

　　族长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应该是神树的功劳，凤凰神族将精魄全部放在了神树身上，我们还能有再见到你的机会，应该也是他的功劳……神树在哪里？”

神木熙“……对呀，神树在哪里？你们也不知道吗？”

凤兮“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都已经死多少年了。你不知道？让你守护神树，你去干什么了？”

　　“……我，我也才活过来没多久，我怎么知道，我那啥的时候，神树好好的呆在秘境，可是，现在连秘境都没有了……”神木熙越说话声音越小。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最先说话的还是凤戈，“你，你哪啥的时候？”

神木熙“就是那啥，嗯，这个吧，还不太好说，后来的情况很复杂，总之，总之重点是我现在活过来了，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活过来？”

凤兮“……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冥轩打断神木熙，“情况不一样，她没有死透，现在你们见到的是转世重生的她。”

　　神木熙也反应过来，还有点想笑。

　　可是现实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众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凤兮“唉，龙族也没了吧。那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我们要走了，保重。”

神木熙“叔叔——”

凤兮“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口一个叔叔叫的这么亲热，不过事实还真的就是如此。我和你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神木熙“这些我都知道了，以前把你叫的那么老是我的错。可是你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明明就是倾国倾城的一批，你非要装什么风烛残年……”

　　凤兮：……

　　知情人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老贼，不是说永远也不会告诉她这件事吗？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果然族长就是会说梦话吧！

凤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神木熙撅了噘嘴，“梦到的，你们……的那天。”直到目前为止，对于那一个字或者是好几个字，她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吐出来，说好的不老不死呢？说好的不生不灭呢？都是屁话！

　　凤凰神族又怎么样？谁说他们是天的宠儿？好吧，这天也是够残忍的，说翻脸不认人就绝对没有缓和的余地。

　　不过，凤凰秘境都已经毁了，如果这样都捅不破这天，那恐怕也没什么应对的办法。

　　就几个眨眼的功夫，众位凤凰的身影就开始虚无缥缈。神木熙徒然一惊，下意识的就伸手抓上去，“叔叔，凤鸣，凤戈，大家——”

　　“告别的话我们都已经说完了，现在也没有什么遗憾，本来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我们很高兴，这几天我们都实现了自己的夙愿，也看到了你的成长。”凤鸣代表众人挥了挥手，“以前还想着让你为我们报仇雪恨什么的，现在想想，算了吧，你活的开心就好，往事不可追，还是要往前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兜兜转转还是和龙太子在一起，还挺意外的。”

　　凤戈也笑了一声，深情地看了看十指相扣的凤芷，又看回凤熙，“我们已经百年好合，祝愿你们也能白头偕老。”

神木熙“啊，不是的，我们——”

　　神木熙话还没有说完，那些人已经消失殆尽，就好像一场梦，突然就到了该清醒的时候。

　　梦外的一月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鸠占鹊巢的力量的消失，第一时间把两个人从梦里拉了出来。

　　龙轩还好，毕竟他和凤凰神族也不是很熟，更何况已经看过自己种族的覆灭，再来看别人的，第二次，就显得没什么情绪波动。

　　神木熙就不一样，像是还没清醒过来是的，大睁着双眼一动不动，龙轩都不能确定这人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还好她也没有沉寂太久，不过坐起来的时候还是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转而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神女。”一月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

　　神木熙第一次见到他，更何况以前也没听过这人的名号，但是就这么一眼也能看出来这个人并不简单，尤其是这人身上还有一股与冥轩类似的骚包气息。

　　“……挺厉害……下次，唉，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来一遍。”神木熙摆了摆手，从床上走下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事情，方便和我这个葬仪屋中层领导说说吗？”

　　冥轩倒是给力，张口就是一个雷，“天道衰弱，已经大不如前，如今正有人打算取而代之。”

神木熙“啥？就……嗯？”

　　“早就衰弱了，后来我们这些人以人类的身份觉醒，主流意识形态崇尚人定胜天，部分领导层又开始兽性觉醒，他们意图成为新的主宰者。”冥轩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本来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他们残杀同族，不适合做领导者，所以我要夺回他们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