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一侧,左舒杰看着她们积极而忙碌,颇有些不忍。
唐理理注意到左舒杰情绪不算高涨。
“张伯,你看着点,我去看看新郎官儿!”
自打红袖成为张大夫义女,唐理理的称呼也改了。
左舒杰见到女子打着明媚的笑容走过来,凉爽的秋日鼻尖上竟也沁出了汗,煞是好看。
“明日我们要成亲了,你不开心吗?是想家还是害怕?”
左舒杰拿过一旁的毯子给唐理理披在身上,又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你这样会冻到。”
“我听过一种病,叫婚前恐惧症。就是成婚之前人会焦虑害怕,就不想成婚了。”唐理理坐在一旁。
左舒杰心中一窒。
怕吗?好似是怕的。
但并不是怕成亲,而是每每看到唐理理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逐渐让他不安。
左舒杰别过头去,不看唐理理的眼睛,只觉心中从未如此烦躁过。
翌日清晨,张欣欣便来到唐理理屋子里替她绞面梳发。
唐理理睡眼惺忪被张欣欣拖到镜子前,粗暴的用热帕子擦了脸,接着脸上一阵刺痛。
“啊!这是干嘛?”唐理理痛呼。
“开脸啊,出嫁都要开脸的。我特地出去寻了个喜婆,学了两日呢!”
唐理理……
汗毛得罪谁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不是?
等到开脸结束,唐理理已经醒的不能再醒了。
张欣欣开始嘴里念念有词的给唐理理梳头挽发。
“姐姐,你这词背了多久?”
张欣欣没有回应,继续念念有词。等一套发式都戴上,张欣欣才开口。
“这些词寓意绵长,要感情和美长久,不能中途打断。”
“那姐姐你这词背了多久?”
“昨个儿背了一晚上呢!有些难记。”
唐理理……
这半个时辰都不带重复的,姐姐你一晚上能背下来也是挺厉害了。
等换好一身大红的喜服,那边张伯也带着左舒杰出来了。
都没什么亲戚,也并未请什么人来观礼。
王秋水面带喜色的看着二人在聘书里签下字据,拜了天地高堂,痛痛快快喝下敬茶。
一家人没什么规矩,唐理理拿着秤杆子挑开左舒杰的盖头。
喜堂内男子温文尔雅,女子面若桃花。
在酒楼订的一桌宴席已经摆在院子里了,一家人和桌而坐。
左舒杰正吃着呢,有什么东西在左手无名指间套入。是一个金子做的指环。
“这是什么?”他看向旁边洋洋得意的女子。
“这叫戒指,我们每人一个,套住彼此。”
晚上,唐理理枕在左舒杰身上,举着手端详自己的戒指。
“左舒杰,你可听过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左舒杰……
唐理理握住左舒杰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侧身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晚安,夫君大人。”
许久,身边均匀呼吸声传来。左舒杰抽出手起身坐在旁边,接着摇曳的红柱看向女子侧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没有别的机会了,终是对不住了。
月明星稀,大家几日操劳十分疲倦,就连王秋水和张伯也多喝几杯。左舒杰轻而易举取了唐理理和王秋水装银票的匣子,来到马棚随意套了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