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多维斯城,一个由人类和魔物划分出白昼与黑夜的城市
夕阳西下,白天里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回到自己的家中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将空荡荡的城市交给即将苏醒的魔物们…
花亲爱的,早上好。
花难得见你睡得这么迟才醒,是白天的时候出去玩的太累了吗?
花整个身子都撑在琳的上方,两个人的脸近的只要有任何一方动一下都有可能碰在一起。
琳没有的事…从我身上起来。
花真的没有吗?
花没有听琳的话,反而进一步凑到琳的脖颈之间,轻轻的嗅了嗅
花你的身上有很明显的教堂的气息,你去哪里做什么?
琳…陪薇拉去教堂取了一个特质的香料而已。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在帕多维斯随意的找到水仙,除了教堂里养的。
花眯起眼睛,盯了进一会,才松开了琳翻身起来。
花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吧。
琳那还真是太感谢了。
花琳。
花在书桌边坐下,一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
花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次。
花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成为黑夜里的流浪者,那么就离那些白昼中的崇高者远一些。
琳…嗯。
琳没有正面回应花的意思,下床随意的拿起鲜红的外套套在身上。
琳走吧,我们去看看怪鸟。
琳也不知道她上次受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琳从上面下来的那群无畏者下手真的重,看来教会那边是铁了心的要把帕多维斯收为囊中之物啊。
花呵。
花如果他们有牺牲大多数人换来小部分人以及未来世世代代安全的觉悟,帕多维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归他们管了。
花可惜,他们因为胆小,过于忌惮魔物的力量,从而导致他们错过了魔物们最脆弱的时间。
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琳也不知道这一次的清洗工作他们会持续多久,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琳希望不会太久…
琳走到门边,刚准备拉开门,就被花从背后握住了手
花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对吗。
花的语气不像在询问,更像是在肯定某个事实。
琳撇过头,不愿意去看花。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花没事,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
花一次清洗计划并不可能让你如此上心。
花让我猜猜,你今天去教会,遇到了令你非常在意的某个人,对吗?
花我记得他的名字,纳西瑟斯。
花那个传说中可以净化世间一切罪恶的崇高者,纳西瑟斯。
被说中了。
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手从门把上拿来,回过身一头扎进花的怀中
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琳我想要去阻止他,想告诉他离开帕多维斯,想让他不要来打破这里的平静。
琳但我不知道,在那一次别离之后,他的心境是否已经发生了变化,是否还能心平气和的做下来和我谈一谈…
花如果你不愿意见他,那就由我来把他赶出去。
花把琳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安抚着迷茫的魔女
琳不…别这样,花…
琳那样做只会成为教会宣扬帕多维斯危险程度的证据。
琳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琳这一场赶出去的是纳西瑟斯,下一次来的就可能是白昼里更加光辉的存在。
花那么我就再赶走他一次。
琳花…!
琳有些生气的抬起头,却看见花脸上满是笑意。
花放心吧,这件事还轮不到我来做。
花就算其他的存在解决不了他,这不还有你吗?
花不用害怕他,琳。
花我会如我对你许下的誓言那样,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无论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谁,是怎样的危险,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度过。
花我可不舍得把我一手培养起来的魔女弃置不顾啊。
花毕竟以后要陪我度过漫长岁月的人就只有你。
花我是不会允许你利用任何机会从我身边逃走的。
花笑着揉了揉琳还没有打理的头发,走到桌前,拿起梳子开始给她梳理头发
花放轻松点,帕多维斯能延续至今就意味着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铲平的存在。而且你只是刚刚步入黑暗,对这里的恐怖还没有一个充分的认知。
花教会的人就交给其他存在去对付,你继续在我身边做你那随心所欲的魔女就好。
花整理好了琳的头发,随手招出一朵红色的花别在她的发间
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琳,仿佛在欣赏自己最钟意的作品一样点了点头,然后在琳的额头落下一吻
花好了,我们出发吧。
琳嗯…希望今晚不会再有更多的变故发生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一边打开门,走进月色下再次热闹起来的广场……
另一边…
帕多维斯的某个死胡同里,金色的油彩在地面和周围的墙上组成了一张巨大的法阵,将两个满身是血的魔物包围在正中间。
法阵唯一的出口处,站着一位戴有精致花纹面具的人。
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失去斗志,倒在地下瑟瑟发抖的魔物,冷冷的开口道
纳西瑟斯你们认不认识红衣人。
“不不…我不认识…我没有听说过!请您高抬贵手吧!我们真的不知道您要找的人长什么样!”
其中一个魔物还在挣扎着,踉踉跄跄的爬向带着面具人,努力的辩解着试图撇清自己的关系,希望这样可以被绕过一命。
纳西瑟斯那你知不知道一个擅长控制藤蔓的魔女,她应该才来到这里不久。
“才,才来不久的人我也不认识…不过如果您能够描述一下那个魔女的长相,或许,或许我的兄弟们见过…他们可以帮您把她抓来供您享乐…”
魔物显然误会了面具人的意思。
那人皱眉,不再理睬那个魔物,转身就走。
得救了!
那魔物为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而松了口气,但这也是他最后的一口气。
鲜血自无数金色的尖刺上滑落,慢慢的缩回法阵中,在漆黑的夜色中淡去,消失…
只留下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