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认了命,却始终紧紧阖着双眼,不敢去看眼前的景象。
老胡说过,若是取错了,彻底激怒了九婴,她便真的有去无回了。
一秒、两秒。
等待她的却只是无尽的寂静。
良久,女子缓缓抬眸。
眼前的石壁上哪还有怪物的踪影,只剩了一片破败的废墟。
再看向怀中,灵力精纯的九婴内丹正熠熠生辉。
看来,她赌对了。
女子松了口气,将内丹锁入了幻灵匣。
蓦地,空旷的洞穴中响起类似脚步的声音。
锦觅一惊,迅速施法将匣子隐去。
穗禾仍旧是雍容华贵的公主模样,神情高傲,翩翩而来。
“竟敢只身闯我魔界禁地,还真是不知好歹。”女子轻笑,手中的金丝羽扇轻轻摇曳。
锦觅无心与她多言,她睨了穗禾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穗禾神色一冷,抬扇一挥,洞口便幻出了巨大的金色屏障。
“既然来了,何不多留些时辰,也好......”
女子怔愣了下,明了了穗禾定是来找她麻烦的,便停了脚步,转过身来。
“也好让我与你做个了断。”穗禾红唇轻启,悠悠吐出刚刚未说完的话。
“呵。”她冷笑,“了断?”
“是啊。你挡了我的路,我可不是要寻个了结吗?”
“今天,一切便都该结束了。”
穗禾也跟着冷笑,蓦地,她收了羽扇,捻了一串法咒,继而缓缓抬起了左手。
掌心中正热烈绽放着的,赫然是一朵妖冶夺目的火莲。
火莲。
琉璃净火?!
锦觅心中一惊。
穗禾竟会琉璃净火?
她突然想起,天后还在世时,她曾去过寝宫与其当面对质。
那时天后大恸,只顾痛哭。
当她知道爹爹并非旭凤所杀后,便立刻将矛头对准了她。
谁曾想天后竟立刻承认水神是被她所杀。
现在想来,天后那般老奸巨猾,若爹爹真为她所杀,她一个处于劣势之人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便承认?
她不过是不想旭凤被继续误会,想替儿子担下全部冤屈罢了
况且那时她已被囚禁,又怎会有与爹爹接触的机会。
如今看来.......
待她回过神,视线中,穗禾的琉璃净火已然向自己飞来。
锦觅慌忙侧身躲闪。
“砰——”业火击于身后的石壁,一时间乱石迸溅,尘土飞扬。
锦觅的脸色沉了几分。
“是你杀了爹爹。”
闻言,穗禾的神色竟没有半分波澜,她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继而娇俏地笑了起来。
“不错。”
“水神是我所杀。”
“.......”
见锦觅没有任何反应,女子便笑的更猖狂了:“可那又如何,一个简简单单的易容术,成功的骗了你,骗了众人。最终,你不还是众叛亲离,被我离间,一刀杀了旭凤吗?”
“拜你所赐,一切都变了!天变了,地也变了!说到底,或许我还该感谢你一句,若非你,我也不会得到如今的地位。”
“.......”
锦觅始终沉默着,唯那颤抖着的一双手显露了她的情绪。
蓦地,她伸手幻出冰刃,刀锋直逼穗禾。
“我要杀了你。”女子咬牙切齿地道。
下一秒,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穗禾神色未变,冷哼着再度幻出琉璃净火。
“你爹,风神,还有你,其实都没资格活在这世上的。”
“因为,你们都不过是块碍眼的绊脚石而已。”女子一字一顿地道,
“去死吧。”
只是在锦觅的冰刃即将接近穗禾的那一刻,穗禾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迅速收了手,竟还向旁边一闪,将脖颈袒露在了她的面前。
锦觅被穗禾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惊得分了神,握刀的手一抖,冰刃偏了几分,径直划过穗禾的右臂
穗禾闷哼一声,向后一跌靠向了石壁。
机会。
锦觅眸色一深,再度握了冰刃向前刺去。
只是那利刃还未接触到穗禾的肌肤,她的手便被人握住了。
那力道很大,又很熟悉。
?!
锦觅有些错愕的向一旁看去。
旭凤一席玄色衣袍,狭长的凤眸此刻正直视着她,目光写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