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折了了这么久……文原也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局长,但,不知道为什么,局长总是在忙,她也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她等了很久很久,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精神中一个小小的黑点弥散着仅仅看一眼就觉得污浊的血色光,一天一天,血色一点点侵占了她所感受到的全部,而后,她看着小黑点一天天一点点放大,最后仿佛近在眼前。
穿着大风衣的女人自从三年前以前就再也没进入她的精神世界,也再边没进入过她的梦中。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她想要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看着她,但她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所以啊……她也从未向谁乞求过。
至于争取?她又如何争取呢?她打不过,也不想死,于是退无可退,变得像一只刺猬。
但刺猬身上的刺被一根根地拔去,他们让她重新变成了一只软弱的乳鼠,利用之后,扔进了垃圾堆。她随着垃圾堆进入了垃圾场,经历了异变之后侥幸活了下来,便成了禁闭者。
只是即使成为了禁闭者,被磨灭了锐气的文原依旧怯懦,但幸运的是,之后一路的成长她还是比较顺利的,幼时的阴影也逐渐淡忘,却依旧留下了痕迹。
就比如她懒惰之下所隐藏的偏执和阴暗。能救,但……在这个人人自危的世界,谁会牺牲自己来管一个陌生人的心理创伤呢?
在这个世界里,谁还没个心理问题呢?反正……又不会死。
没有人发现,独居起来的文原从内而外地散发出高阈值的狂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黑环变成骸来。
“不能够……输啊……”她无意识的呢喃着。
她全身泛起了红光,死死压制住凝成实质的狂厄气息。
她想要局长来,她只是想要人陪。
而局长……
她们本该是一个人的。
负面的情绪……快压不住了。
……
模糊了时空,她听着耳边的嗡鸣声,陷入了沉睡。
她无比清晰地梦到了她的过往,幼年时躺在实验台上的惶恐无助,少年时恶劣环境中的异变与成长,青年时懒惰着风发之下的冷漠与麻木……
但她依旧在渴求,渴求着所谓的爱与陪伴。
她感觉到自己躯壳隐隐作痛着,大抵是局长带着她的禁闭者来了,不过……变成了骸的自己一定很难打吧,毕竟复制了那么多禁闭者的异能。
“希望这具壳子不要伤到谁了……”
她想要控制她的躯壳停下,却依旧沉浸在黑暗之中,动弹不得。
“快一点吧,杀了我,不要给世界添麻烦了……”
努力地让意识连接躯壳,眼前有了一片血色,也只有一片血色,耳边的话,除去嗡鸣声,似乎有谁不停地喊着什么。
“……,局……,……长!”
是在叫局长吗?她在哪?
疼痛的感知蓦地变得清晰,能看见了,也能听清了。
是赫卡蒂,她说:“局长,醒醒。”
文原的脑子又嗡的一声,身体也顿在那里……
记忆是虚假的,世界上从没有文原,她从来都是局长。
她是世界上最后的狂厄。
那么……
“杀了我,赫卡蒂。”她说道,“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