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擅长在在生活中抖掉身上悔恨、伤别的尘埃。
周兴杰又回到了正常的上班中去,渐渐模糊了采儿的影子,路晓东在周兴杰面前越来越清晰,一起去度假、一起购物、一起去出差、一起进入路晓东新买的别墅。
在韭菜山的草原上他们学会了骑马,一起游在山尖、山沟及水流中,尽情享受凉风、白雾、甘泉。
周兴杰的孩子跟路霸生活,有保姆带着。从此周兴杰很少回家,公司和路晓东的别墅是他常去的地方,路霸身体看起来不错,其实是有高血压,在一次酗酒后脑溢血住进了医院。
周兴杰和路晓东轮流值守医院,听说路霸住院了,亲戚朋友都来看望,石涛也来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路晓东,路晓东和周兴杰享受二人世界后,很少和她联系,或以忙为借口推脱。
石涛来了,周兴杰不在,路霸有个愿望,这次他不是开玩笑,他想撮合这两人,他害怕那天突然不行了,见不到儿子的成家之时。二人为了安慰老人,表示会认真考虑。但二人心各有想法,石涛真的开始喜欢路晓东了,而路晓东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当真,石涛有点害羞的样子看了一眼路晓东走了。
采儿也来了,看到病床上的曾经的公公,看到生活用品、衣物很乱,一些必需品缺少,采儿一一帮老人整理好,采购齐全,她知道这两人男人很粗心,不会照顾人。
路霸看着采儿默默的帮自己整理东西,感叹家里缺少女人,有个好媳妇在身边总是很好很周全:“采儿,别忙了,坐,你能来看我,已经不错了。”
采儿边整理边说:“爸,我也没多少机会来看你,他们不在,我帮你整理,看看还缺什么。”
路霸说:“不用了,就缺个能说话的人,坐,你不恨我没把孩子给你。”
采儿坐下看着路霸说:“我想通了,也许孩子们在你家生活比较好,以后成长有优越感。”
路霸看着采儿说道:“你别恨我,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盼望着你们回心转意复婚的,孩子在这里你会更有可能回来。”
见采儿连连点头,不说话,路霸追问:“以前没有机会,今天你说说你们为什么非得要走到这一步。”
“爸,你好好休息,不提了,结果都是这样了。”
采儿扭头不看路霸,仿佛有难言的地方。
路霸看出来了,也许就是他所担心的那个难以启齿的缘由:“是因为晓东回来了吗?”
路霸戳中了采儿的泪点:“晓东回来后,小杰和他经常出差,说去东海市应天府,可是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在韭菜山度假酒店。”
一切不出所料,路霸气得吐血:“孽种,荒谬,辜负了我的苦心,我······”
采儿扶住路霸,急忙呼救:“爸,别动,医生,来人。”
路霸病好回家里一言不发,仿佛换了个人,任周兴杰和路晓东怎么问,就是不和他们说话,他内心:看着这两人恶心。还要求周兴杰搬出去住,他只专心带孙子,一个人在草坪上和香儿、悉儿玩无人机。只有此时他内心是愉悦的。
周兴杰订了套别墅还没交房,只好住到路晓东的家,周兴杰做事缜密沉稳,每天日程有计划和安排,俨然老总形象;而路晓东做事比较随性,喜欢交朋友,喜欢酒桌上的生活,所以对于销售工作往往有助推作用,有奇效。营销部女同事居多,他们很喜欢这位老板,工资比其他部门高,老板没有架子,而且不好色,接待时主动担当能保护大家。对于钱财完全没有概念,出手大方,公司财务经常向周兴杰打报告。
周兴杰每天按部就班的回来,而到了深夜里,路晓东才醉熏熏的回来,有时是员工搀扶回来,有时是石涛搀扶回来;周兴杰在楼上总是很严肃的看着,员工们看着周兴杰不高兴的样子,知趣的打招呼走了。
人的性格不存在优缺点,再怎么圆滑事故也只是在陌生人中左右逢源,在爱人眼里,也许圆滑事故本身就是一种缺点,恋人是一份留有空白的没有期限的契约,一开始都希望永久,渐渐空白处填满了摩擦、分歧、怨恨,最后因各种问题落下期限,契约到期。
这天是石涛送路晓东回来的,临走时石涛借着酒意吻了路晓东,路晓东神志不清的抱着石涛亲吻,很长一个吻后,石涛挣脱走了,周兴杰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切。关上门后,周兴杰为路晓东泡上解酒汤,路晓东拉周兴杰倒在沙发上准备吻周兴杰。
周兴杰争脱:“别碰我,真恶心,全是那女的味道。”
路晓东撒着娇说:“来嘛。”
周兴杰吼路晓东:“别碰我,听到没有。你睡沙发,我上楼睡了。”
路晓东起身跟周兴杰上楼:“我和你睡。”
“那我睡沙发。”
周兴杰转下楼
“我也睡沙发。”
路晓东跟着下来。
周兴杰转身迅速上楼关上客房门说:“好,我睡客房。”
路晓东在客房门口睡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周兴杰开门,周兴杰没有叫醒他,直接上班去了,当路晓东听见周兴杰开车走的声音才醒来,路晓东彻底怒了,他摔坏了卧室的所有能摔的。
他坐在沙发上抽烟,没有去上班,人力资源部小唐打来电话让他上班,他没有接,小唐发来短信:路总,周总开会让我打电话给让你来开会。路晓东看了看没回。
周兴杰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在办公室睡,而路晓东这一周都没有去上班,也没有请假。到了周六,周兴杰回来看到路晓东没在家,无聊的走在房子的草坪上,看见草儿已经枯萎,打电话让卖绿植的把草换掉种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