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兴杰要结婚了,李玉凤很高兴,周兴杰和路霸这几天这么怪异,原来是这事,总算放心了。这女孩她认识,很漂亮,只是经常和男顾客说笑,虽然显得有点轻浮,不过也没和社会上的人有什么绯闻,只要儿子喜欢,儿子认定,她同意。
周兴杰还透露了他的打算,结婚后带着采儿去魏县开店,这事有点让李玉凤不高兴了,不过李玉凤还是让周兴杰先考虑结婚,其他事再说。
这是周兴杰给路霸的答案,也是给李玉凤的借口,也算是路霸和周兴杰可以接受的中间方案。魏县不远,可以远离路霸,又万一家里有事又可以及时照应,加上和女孩结婚彻底断绝了路晓东的念想,路霸很高兴。
晚上在公园周兴杰牵着采儿:“采儿,我爸妈准备好了,我们结婚吧。”
采儿吻了仍周兴杰的额头说:“太好了,只是我姐坚决不同意,不管她了。”
周兴杰很反感:“她凭什么不同意,又不是她结婚。”
采儿安慰道:“你不要这样说她,她对我可好了,她怕我吃苦,我会搞定她的。”
周兴杰牵着采儿的手说:“结婚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采儿甩着周兴杰的手:“不知道,跟你了,你怎么养我?”
周兴杰转身以采儿说:“反正不会让你姐养你,我们去魏县吧,你开理发店,我开修理厂。”
采儿心里没准备,提到魏县就觉得那里不好:“那里太远太高了吧,不好玩,你真要去?”
周兴杰继续解释:“钱我爸出,都准备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过过二人世界,有我在你就觉得好玩了啊,你就是我的全部。”
采儿笑问:“你真的把我当全部吗?”
周兴杰转到采儿面前拿出一枚戒指:“你是我的全部,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的天使。”
突然的感动,采儿沉默一下,咬着字的说:“我愿意!”
采儿还是说服了姐姐,理由就是俗气的金钱、郊区即将拆迁的楼房、还有一个打算做正事的男人。这是采儿的姐姐从周兴杰身上能看到的未来的东西。
李玉凤告诉路晓东哥哥将要结婚消息,路晓东电话里不加思考的表达了反对的声音,然后挂断了电话,李玉凤不知道缘由的愣了。也许这两个比亲兄弟还亲的人,彼此关心太重,她决定明天再沟通。
路晓东在学校的足球跑道上疯狂的奔跑着,他内心嫉妒、羡慕、无助、迷茫,没有人会理解他们类人,甚至没有能听他们的苦衷。
那些伤感、失落、悲愤只能在自己内心里发酵、腐烂然后慢慢侵蚀自己,要么牺牲自我超脱成仙,要么深陷其是坠入地狱。
只有一个人能听他诉说,小杰。路晓东最终还是拨通了周兴杰的电话,周兴杰没有给他更多的安慰,只是在辩解。
路晓东轻声问:“小杰,你要结婚了。”
“对,你要来吗?”
周兴杰语气很平常。
路晓东眼里有泪地说:“我怎么办?”
周兴杰依然冷漠着路晓东:“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爸爸都知道了,我该走了,我婚后去魏县,你不要让他担心,回来和爸妈一起做事,这一行很有前途的。”
路晓东不甘心地追问:“是爸爸逼你走的吧。不,我不会像你一样,不敢正视自己。你知道我们这类人有多难,很难找到一个真心的而且还认同这种生活的人,你是真心的,但你不敢认同自己,你是个懦夫。”
周兴杰还是很冷漠地解释:“晓东,这不是正不正视的问题,人要学自制,压制自己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是你勾引我,我没有控制住,是我的错。这和违禁品一样,经不住诱惑就会上瘾,我应该像上次制止你吸食这东西一样制止你,断绝妄想。”
路晓东大叫着:“这他妈的不是毒品,这是我们真实的自己,小杰我们一起远走吧,我受不这种感觉。”
“晓东,不可能,你还是克制自己,和尚和尼姑都能看破,而我们只是从不正常变会正常的人,不要看破红尘,还俗吧,没有人知道,没有流言蜚语,我们更容易见面。”周兴杰语气更加坚决,完全不是韭菜山上的那个人了。
路晓东抽泣着说:“不,小杰,我明白了,你还是不懂我,我不会来参加你的婚礼的,我还要坚持。”
周兴杰非常冷静地说:“好,你去坚持,最好永远不要让爸妈知道你去读书是为了找男人,最好让我们知道你过得很好。晓东,感谢你,你又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想我能经受所有的考验。”
“小杰,你记住了,背弃自己的人永远不会过得好。”这是路晓东最后的绝望之词。
“晓东,不要这样,让我继续做你的哥哥,永远都是。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过你的自由,请不要伤害家人。”周兴杰依旧充满理性。
亲情不是一个万能的空间,她能装下爱情、事业、失败、安慰、鼓励,却装不下自由。同样是道士,周兴杰逼迫自己下山,路晓东坚持往山上走。
周兴杰的电话,被一直很好奇的路霸在门外听到了,他一直想弄明白这两人的性质,但难以启齿询问,这下他明白了。
一个在回头,一个不可救药。路霸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说话像大炮一样,人称“路大炮”,半个月来他从未这么心事重重。他决定去看看晓东,把他逮回来。他慌称对周兴杰提到的将来电动汽车4s店感兴趣,想去应天府总部看看,然后一声不吭来到路晓东所在的城市。
自从周兴杰断绝了念想,路晓东开始沉沦,不上学,对学校事务无精打采,最后被要求辞去了学生会工作,提前出校在一家旅行社实习。路霸从学校打听到了他工作的公司,进而从公司打听到了他的居住地址。
路霸想要突然袭击,亲眼看看路晓东的生活状况,于是周末一大早就敲路晓东房门慌称是送快递的,路晓东听见是男的穿三角裤拉开门缝伸手拿快递,路霸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单身公寓里辈子、裤子、袜子等散落一地,还有一个没盖被子的男人睡在床上,不堪入目,这个男就是路晓东向周兴杰提起的娘娘腔。
路晓东认识到了周兴杰的话,不要伤害自己的家人,所以选择暂时遗忘,过过自己的自由,于是接受了娘娘腔。
“爸!……哦,爸,你别进来,你在外面等我。”晓东推路霸出去,不愿意路霸看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