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苦笑,道:“想我阿爹辛苦一生,都是为了我,便是去了也被人诟病说他昏聩无能,没骨气,不配做一国之君。真是讽刺!”
周阙之闻言,淡淡道:“如今国玺在你手中,便是连皇帝都不能确定,所以才多番试探,今日带你出宫,并非只是将此物交与你,也是想让你明白先帝对你的一番苦心。”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又道:“他于乱世中登基,这并非是他情愿,他是我见过最可以称之为君子的人,更是一个好父亲。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用生命为你计,你莫要妄自菲薄,”
当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浮现,那年的他不过7岁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混身浴血,明明不擅武,确为自己心爱的人杀出一条血路。为了妻子,那个男人可以将自己困在最为厌恶的宫廷之中……
“先生,我想……”
阿絮见他微怔,想说明日可否让她去安葬父母,刚想问出口。却听见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知你想问什么,此时天色不早,明日我陪你去。”
话落便差人送阿絮休息。
周阙之给她安排的房间并不远,紧挨着他的。
她随着云姑姑跨过房门,一抬头便是一块描金红木牌匾,上面写着毓灵斋。
“盖天钟秀于是,不限于遐裔也”阿絮望着这匾,不禁脱口而出。
“姑娘博学”云姑姑赞道。
“姑姑谬赞”阿絮有些惊讶,方才听福臻提起这云姑姑,她想着应该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老嬷嬷,没曾想云姑姑生的如此貌美,她削肩细腰,身材高挑,走之步履款款,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望之不过双十年华,可方才询问几句,这云姑姑竟已然三十有二。可真是应了那句白发带花君莫笑,岁月从不败美人。
“我瞧着这些名字真是不俗,不知出自哪位大家只手?”阿絮淡淡问道。
“姑娘莫要说笑,当初皇上赐下这院子,公子嫌麻烦不愿拿去让别人琢磨,这些院子便一直闲着,最后皇后娘娘瞧着实在不像话,便让公子快些解决,可咱们公子边处理堆积如山的刑部文书,边随时扔了几个院名,并表明出处,说是怕皇后娘娘追问个没完。”
话落,云姑姑顿了下又道:“可是这毓灵斋倒也奇怪,从前不叫这个,叫携秀阁。公子前几日才命人换了,倒也不知为何。
与周阙之相处久了,只道他是性情不定,阿絮道也不奇怪,走入房中,竟是与她平日里常用的并无差异。
阿絮顿了顿,见云姑姑没走,便知她要服侍自己就寝,阿絮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衣袖,轻咳一声道:“天色不早了,云姑姑也块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云姑姑只当她是人生不好意思,便上前一步亲切道:“我知姑娘第一次来有些局促,这府上平日里除了公子一个客人都没有,公子性情冷辟不喜人多,更是不喜女人多,您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莫要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