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瑶曙拿来药箱,阿絮小心翼翼地捧过朝云的手腕,给她上了药。朝云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孩,一时眼眶通红。
一滴清泪自眼眶滑下,落在阿絮的手上。阿絮手指一颤,抬头望去,不觉有些好笑。心想这朝云公主眼泪真是说来就来,她眉眼弯弯开口道:“如今虽说是春日里,可入了夜风还是凉的,若是一直哭,回头该伤了眼睛。”
朝云公主闻言吸了吸鼻子,微微叹口气道 :“唉,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自打我出生以来母妃就一直病着,起初在南疆时虽说清苦但活得自在,如今太后弄权,苦的就是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公主。郡主,我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絮目光微敛,思忖半晌道:“殿下今日先安心回去,我让卫嬷嬷随你一起,谅太后这几日也不会为难你。明日我告诉皇后娘娘此事,先将你母妃的病治好,其他的不要多想。如此便无不妥。”
朝云感激的又要落泪,想到方才阿絮的话。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忍着一直未曾流下。
见此时已入夜,朝云也不久留。遂起身告辞,阿絮连忙叫卫嬷嬷跟上。院中月上中天,几颗星子散落天际。
阿絮抬头望去,宫院深深,四角四方的天看久了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这种日子仿佛望不到边,可心中仍有执念未解,不可轻易放弃。
翌日,阿絮将昨夜之事告诉了皇后,皇后连忙吩咐太医去救治王美人,又安排几名得力的宫人过去照顾。随后狠狠发落了原本伺候王美人的宫女太监,下令后宫中人不得随意欺辱朝云公主。
经此一役,后宫大肆整改,太后得知气的摔了无数茶盏,最后竟气的昏死过去。
阿絮见皇后手段干净利落像是蓄谋已久,不禁好奇问道:“既然皇后娘娘早知有此事,为何不早早发落?”
皇后闻言轻轻啜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望着一旁满眼好奇的小姑娘道:“原本是要管的,只不过没有合适的由头。太后又盯得紧我若是轻易管了,不光收服不了人心。还落个不敬太后之罪,得不偿失。”
阿絮了然,皇后毕竟在这宫中摸爬滚打了数年,又忍受着丈夫的猜忌和婆婆的刁难。行事必得谋定而后动。见皇后此事神色虽云淡风轻,奈何脸色憔悴,一派操劳之相。遂笑着哄道:“可是皇后娘娘心善啊,肯定是心中不忍朝云姐姐受苦,这才插手此事。”
皇后听着身旁小丫头娇娇软软的声音,说出的话令人心头一暖。也笑着道:“就数你嘴甜!唉,那孩子也是可怜,她母亲原本是太后身边的奉茶女官,后来皇上醉酒收用了她,醒来看她相貌平平。就仍在一旁在没管过,谁知那次她竟坏了朝云。后来皇上登基,太后为了给我添堵将她封为美人,养在宫中。”
“那太后为何不喜朝云与那王美人呢。”
“这一来皇上本就不喜那王美人,她没有宠爱,太后自然不喜。这二来王美人生性软弱,不肯争宠,为了女儿也不肯为太后办事,太后就更是愈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