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妃见夫君气的摔门而去,转过头看着身后仍一脸怔愣的女儿。心中伤怀,忍不住出言责怪道:“你就如此放不下那周阙之?人家早就与咱平西王府势同水火,如今帝后争权,就算是你能如愿嫁过去,也不过是他们互相牵制的棋子。傻孩子,听娘一句劝,放下吧!”
平西郡主那里听的进这些,自一年前的那匆匆一面,那人卓然风姿,自城门打马而过,街上行人皆黯然失色,公子如玉,令她芳心暗许。如今他手握重权,更是平白多了几分矜贵。可无论她怎样靠近,那人都不屑一顾,本以为是他生性如此。不料却对梁絮因上了心,竟为了她如此报复平西王府。
她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好似再也压制不住,发了疯似的怒吼道:“杀了她!若是没有了她阙之哥哥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望着疯癫的女儿,平西王妃无奈,只得默默拭泪。如今平西王府并无实权,能得皇上太后器重全是因着她娘家有着堪比半个奉元国库的钱财。皇上当年谋反,全靠着她们家养着军队。郑禹能封平西王也多半是为了这些钱。一想到儿子如今还在狱中,心头更是难受。也顾不上发疯的女儿,连忙拿着礼物四处奔波求情。
太后宫中
平西王郑禹已在外侯了两个时辰。此时月上中天,虽已立春,可晚风依旧夹着些寒意。
廊下的内侍见他冻得有些发抖,忍不住劝道:“王爷,您还是回去吧,太后说了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随即走近了些俯下身又到:“王爷,令郎的事情连皇上都没辙,如今刑部在少师大人手中攥着,您在这苦等不如去求少师大人。”
郑禹有些犹豫,他儿子就是被那周阙之弄进大牢,就算去求,以那人铁一般的面孔也不会应允。可若是不去,儿子估计马上就会被处置。一想到刑部大牢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不觉头痛欲裂。
也罢儿女债,父母偿,他便拉下老脸去求一求那周阙之。
马车自皇宫驶向少师府,只见府门紧闭,门外的两尊石狮子神态严肃。郑禹命小厮去叩门,半晌没有回应。郑禹心头焦急。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 ,角门里走出一个管家打扮的男子。
见有人出来,郑禹急道:“你家主人可在府上?”
“我家主子,今日给太子殿下授完课便去了刑部,至今未回……唉?怎么走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刑部
郑禹赶到时已是深夜,刚想去叫门,就有一小吏前来将一脸茫然的人领进书房,刚刚站定头顶就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不知王爷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郑禹抬头,只见一席紫色官服的周阙之好整以暇的斜靠在主位上,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他心里直打鼓,颤颤巍巍的道:“我这次前来,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孽障,望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从轻处罚。”
“哦,王爷有所不知,令郎所犯之罪可不只侵占民田,逼良为娼这些,他在那些民田里私藏兵器,存有谋反之心。按律可诛九族。”
郑禹惊得一时哑口无言,他儿子素来贪生怕死,平日里斗鸡走狗,是个烟花柳巷里的浪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反。
“一派胡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这全是本王教女无方,冒犯了郡主,以后一定严加管束,还望大人手下留情,饶恕犬子。”
“王爷这是在责怪本官公报私仇,陷害令郎?”周阙之语气有些严肃有道:“平西郡主在宫中伤了本官的学生,本官本是要计较一二的,奈何阿絮大度不愿追究。若是想救令郎,全在王爷是否真心为着朝廷。”
郑禹疑惑开口:“还请大人明示。”
“如今南疆边境粮饷吃紧,如果王爷肯慷慨解囊,令郎自会安然无恙。”
郑禹心下一惊,声音颤抖开口:“要多少?”
周阙之轻笑一声道:“十万。”
闻言郑禹心下一松,想来十万两白银还是支付的起的,刚想一口应下。谁知那人清淡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