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下午,几人围坐在一起,迎风抓了两只山兔,正放在炭火上烤得滋啦冒油。
江启潮同孟阔躺在草地上,枕着双手,惬意无比。
正细细清点着草药的鹿懿君此刻也饿得两眼昏花。
“我说亲姐姐,你快歇着吧。我哥要是知道你这么辛苦,我却在这享受,他定宰了我不可!”江启潮二郎腿高高翘起,嘴里含了根草叶子。
鹿懿君蹲在背篓前,不停捣鼓着里面杂七杂八的草药:“无妨,我不会告状的。”
那两只烤兔被迎风翻了个面:“五殿下,您好好歇着吧。将军的意思是,您在打架时才能发挥作用。”
那根草叶子滑进江启潮喉咙,呛得他整张脸都红了。
“你可小心点,那根草叶子指不定有毒。”鹿懿君偷笑。
这下江启潮被她吓得不轻,一个鲤鱼打挺就从草地上坐了起来,还吆喝着孟阔帮他拍拍背。孟阔白他一眼:“我看大将军说得对,你就只能打架时当当炮灰,这些常识是一窍不通。”
京都城郊,江子钰获得的一手消息被他紧攥在手中。他从得知杀害汪美人的凶手是赵姬的那一刻,就已经飞鸽传书让他徽阳县的得力手下暗中调查了赵家。
蹊跷的是,赵姬嫁入皇宫后几年,赵县长就因公殉职,妻子也陪了葬,家里的祖母撒手人寰,赵家就此覆灭。赵姬成了真正的无依无靠,唯一算得上亲人的,恐怕只有江桥一人了。
江子钰手下细细调查了一番赵县长的死因,赵县长在外出押送官银时被一群黑衣人打劫,随从十几人无一幸免。
而那一片区的钦差大人却将此事压了下来,打劫的黑衣人至今没有落网。
江子钰觉得,这黑衣人和那个杀手组织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二者之间有关系,但黑衣人绝对不等于是杀手组织的人。
经过这些天所经历的事来看,这杀手组织藏得极为隐蔽,一点小尾巴都揪不出来。他们绝不可能轻易安排人去做劫官银这种风险极大的事。
时间一去好几年,想要找这波劫官银的黑衣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他们或许已经被杀手组织的人给办了,查那黑衣人,实属没必要。
不过,探子还查到。赵家当时并不想把庶出的赵姬给送人,好像是被谁威胁,才送到了一个距离徽阳县极远的深山中。
后来嫡出的赵家女儿在入宫前暴毙,一直被养在深山的庶出女儿及时出现,顺理成章顶替了那位暴毙的女儿。
还有一点令江子钰十分怀疑。
据探子说,那位被养在深山的赵姬,竟然把三宫六院的规矩都学得服服帖帖,一点也不像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之人。倒像是权贵家的大小姐。
当年江桥选妃时,他本不想留这个出身寒门的赵家女儿,但他正好看上了赵姬的知书达理,于是赵姬就顺利入宫坐上了嫔妃的宝座。
江子钰愈加肯定,这赵姬从生下来就被杀手组织安排好了,带到深山里调教成一颗棋子,待到必要时把她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