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钰起身,这才发现腿坐已经麻了。他小心撑在鹿懿君身旁,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好好休息。”
幽暗的地牢里,宋紫欢被吊在梁上,铁链将她紧紧缠绕。她没了力气,只能“呜呜”哭着。江子钰这男人,面上看着彬彬有礼,惩罚人的手段却如此令人闻风丧胆。
江子钰垂眸旋了旋大拇指上的扳手,薄唇轻启:“本想着让清凌亲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她身子骨虚弱,怕是见不了血腥场面。”他轻笑一声,却是笑里藏刀。
“你、你要做什么?!擅自取人性命,宋家、宋家上报皇上,你、你就完了!”宋紫欢挣扎着,铁链也被她的动作甩得叮当作响。
江子钰听后,大笑,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上报皇上?你猜,皇兄会听谁的?”
下一刻,他敛住笑容,扭头阴沉着脸对迎风说:“水准备好了吗。”
迎风点了点头,于是,几名士兵合力抬起一口大锅,架起火堆。水雾升腾,江子钰撇过头,神情稍有不耐。他勾起一抹笑,转头离开了。
空荡荡的地牢里,回荡着他低沉凌冽的嗓音:“下辈子别再碰到我。”
锅里的滚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将整个阴冷潮湿的地牢填充,士兵们不顾宋紫欢的尖叫声,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扔进铁锅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迎风的衣摆......
鹿懿君又睡了一个早上,江子钰推开门,接过婢女手中的瓷碗。他撩开衣摆,坐在榻上。“感觉好点了吗?”江子钰柔声问。鹿懿君打了个哈哈,慵懒回道:“大将军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敢说没有好点?”
江子钰勾了勾唇,本想敲她脑袋一下,但碍于鹿懿君现在是伤员,便吻了吻她的额头,以示不满。
“我现在动不了,便宜你随便占啊?”她缩在被窝里,微微蹙眉,生怕江子钰掀她被子。因为鹿懿君伤势严重,几乎遍布全身,医女便不敢给她穿衣服......
江子钰舀了几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漫不经心地说:“迟早的事。”
鹿懿君:“......”
“待会儿我要入宫,你乖乖在府里待着。”江子钰将药汤喂给鹿懿君,轻声说。
鹿懿君被呛了一口,下意识便抬手想要擦去唇角的药渍。然而,她一抬手,被窝里的春光乍泄......
“......”
“不疼了?”江子钰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问。
鹿懿君将脸颊偏向一边,但红红的耳根却将她轻易出卖。
御书房
江桥端坐在案几前,微微蹙眉的时候,倒与江子钰有些神似。“二殿下到——”太监拉长了尖细的声音。
全身心投身于奏折的江桥这才抬起头,江子钰一身戎装,头冠上插着一支银簪,他拱手,朝江桥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瑜游免礼。”江桥淡淡笑着,眉宇间都透着华贵优雅的气质,跟江子钰一个皇家做派。
江子钰起了身,兄弟俩四目相接。
“赐坐。”
江子钰再次行礼道谢。
江桥挥了挥手,让太监给江子钰端了杯茶,“你我兄弟二人,瑜游何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