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被抱在怀里安抚了一会的宋亚轩，逐渐平复了心情，他脑海里还是刚刚马嘉祺对他说“够了。”

哪怕马嘉祺说的语气少那么一点点温柔，宋亚轩都会乱想到他对自己不耐烦了的方向，但他没有，语调里的温柔浓烈到藏不住，

就像是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他得到了一点点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停下来，害怕再往前会破坏这美好一样，

不是容易满足，而是太爱。

内心的愧疚感让宋亚轩有些难以呼吸，他抱的更紧了些，似乎希望用这拥抱安抚这个小心翼翼面对他的人，

“小马……”宋亚轩闷在马嘉祺怀里说，“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马嘉祺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好。”

夜晚的风比较凉，俩人都多加了件外套，宋亚轩牵着他不紧不慢的往院子走，走在石子路上因怕对方摔跤，手牵的更紧了些，

宋亚轩推开白色栏杆门，那片雏菊地再次出现在马嘉祺眼前，不同于白天的样子，园子有着些夜晚的幽静，雏菊散发出淡雅的香味，

“你刚刚是不是在气我明明和你在一起了却不依靠你的信息素？”

静了一会，被看穿的马嘉祺看着宋亚轩的后背，但看不出眼前人的情绪，只能无奈道，“...嗯。”

宋亚轩微楞了会，“我有点害怕依赖信息素……”

没等马嘉祺问原因，宋亚轩就转过身笑着自顾自的开口道，

“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喜欢雏菊嘛？”

宋亚轩停下来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我父亲的信息素是雏菊花香。”

马嘉祺看着宋亚轩又睁开来的眼睛，和往日一样发着光笑着的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但只是一瞬的感觉，而后就不见了。

“是母亲告诉我的，小时候的我还没分化，闻不到，”宋亚轩蹲在路旁，靠近了些雏菊花，“不过父亲常送雏菊给母亲，每次我都好奇的去闻，想着长大后一定要闻一下父亲这个在母亲口中多么美好的香。”

“但也没有机会了，父亲没多久就过世了。”

宋亚轩说的语气很平静，像只在和马嘉祺讲一个不是关于他的故事。

“父亲刚过世的那段日子，母亲总是哭，平日还会笑着和我说话，但我都知道的...有时夜里我睡不着想去找她，却看到她连睡觉都在哭。”

“我那时候真的太小了，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能时不时的抱抱她...但隔了快一个月，有天夜里母亲突然就哭叫起来，当时我在隔壁房间被吓到了，还小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本能的跑过去，”

宋亚轩头更低了些，“母亲那双红着的眼睛留着泪看着我，借着月光我看到她脖子上都是她的抓痕，用力到有些还流血了，”

“她意识清醒点看到我时眼里都是害怕，立马用手擦了擦眼睛改回平常的声音跟我道歉，安抚我让我回去好好睡觉，即使话语里还有些刚刚哭喊后的哑。”

“后来张姐和我说，母亲只是太想父亲了，”宋亚轩用手指轻轻放在一朵雏菊上摸了摸，“那天后，家里到处都是雏菊，母亲也总是抱着一束雏菊发呆，”

“再长大了些，我才知道当时母亲的身体一开始不适应没有父亲信息素的日子，才使她不仅心里难受而且身体不受控制。”

宋亚轩站起来缓了缓，抬眼看着马嘉祺，

“如果只是用药就可以度过那些时期，那为什么要用这个去捆绑对方，”

那发着光的眼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流下了泪，

“无论多么相爱的人，也有可能会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