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但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起粉丝对他的调侃，王一啵的眼睛大不大，取决于他想不想睁开。我一鼓作气说下去：“不管怎样，我只喜欢你。你不要有压力。”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说：“你脸又红了。”
王老师的重点总是跑偏，我突然不是很想理他。
他却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说：“我也喜欢你。”
那天我们牵着手走完了剩下的路，笑得像两个傻子。
一路开车回市区，车内的氛围跟来时截然不同，我感觉空气里都是粉红泡泡——王老师把车开得很慢，这段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他把车顶打开了，右手和我的左手十指相扣。
我们在阳光和微风里坦然欢笑。
我感觉嘴角都笑累了，感叹着：“好神奇呀！”
“嗯？”
“我们在一起了！”
他也笑，“开心吗？”
“开心！”
“我也很开心！”
“我感觉晚上做梦会笑醒的。”
“会梦见我吗？”
“嗯……不知道，明天告诉你。”
“好。”
心里高兴，我忍不住哼起歌来，“……回望这漫长岁月的时光，太多话没有讲，不曾忘，那时候，骄傲的脸闪着光，理想曾是隔绝成年的墙，我们试过用尽全力与这世界碰撞，那是最初的模样……”
他安静听了一会儿，问我：“怎么是这首？”
“你听我说啊。那是《昨日青空》上映第一天，我知道是你配的音，特地包了场去看，看完觉得电影很好看，你的配音很贴男二号，你唱的片尾曲也好听，然后我就去学了这首歌。我记得你出道五周年的时候粉丝在芒果台你下班的时候唱了《年少心事》，你说很感动。”
“……谢谢。”
“你这两年出的单曲也很多，但是不太适合我的嗓音，学不会，只能循环听。”
他笑了，“以后唱给你听，也可以来现场听，给你留VIP的票。”
“真的吗？那我真的要去现场听哦。”
“好，等有机会。”
“嗯嗯！”
他下午有工作，不能跟我一起吃午饭了，但还是把我送到家门口。
车停好了，我解开安全带正想下车，他忽然拉住我。
“怎么了？”
他没回答，只是俯身过来，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像一只蝴蝶轻轻落在花朵上。“工作结束我给你打电话。”
额上的触觉还在，我有点懵，“好。”
“回家吧，下次见！”
“嗯，拜拜，路上小心！”
他的车已经开走了，我还站在原地发呆。
杜衡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说：“人已经走了，回回神。”
我吓一跳，“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在你发呆的时候。”他伸手敲我额头，“还以为你们会在香山玩一天。”
我捂着额头瞪他，问：“你一直在家等我？”
“不是，我就刚好在院子里喝茶，看到你回来就过来了。”
“哦。”
“吃饭了吗？”
“进去就吃。”我推开院门，尽量很自然地边走边说：“我和王老师在一起了。”
杜衡停下来，“什么意思？”
“就是，我俩互相表白，在一起了。”
他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对不起，我……”
他做了个手势阻止我说下去，艰难开口：“恭喜你得偿所愿。”
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当朋友。你特别好，你以后一定会遇到同样好的女孩！”
“不要说了……”他转身背对着我，“我需要冷静一下，你进去吧，我不陪你吃饭了。”
我只能看着他走回自己家的院子，然后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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