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班是在华北极其有名的戏班子,虽说班中尚有百八十人吧,但却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戏楼,他与一个戏楼说好了每月演出几场的事,现在是在华北买了个大宅子以供他们生活。
“来了来了,周老板”当秦衣抚开戏台上的帘幕后,后座上爆出一阵尖叫与欢呼声,二楼的雅座之上也是让那些富家公子包圆了,他们看着下方那身着豪奢戏服的翩然美人,似乎兴致也来了。
正了正脸色,准备一睹美人风采。
那美人拟着作态,先吟了句词,低缓的腔调宛若莺语长鸣,离戏台不远的乐师们随之敲着手中的乐器配乐,后一群穿着鲜亮侍女带上杯皿呆在他侧。
后一个丑角儿上场道了这段戏的段子,秦衣面带神伤地坐在桌后的座位上,戏腔婉转地问高力士敬的是什么酒,在对完话之后,接过那杯没有酒水的小杯。
此时众人已经撤到台下去,只留秦衣眼中漾着水波,做出饮酒的动作后继而吟着曲,舞着袖在原地舞动着,头上凤冠沉重,但秦衣丝毫未觉,直到台下那此起彼伏的交好声爆起也不曾停下。
美人舞动之时,更显腰间纤细仅堪堪一握,那嘴边带着的恬然浅笑更让人觉得这一舞中的毁灭般的美感。
众人呼吸滞了一瞬,直到那人唱完了向台下的戏迷行了一礼后才恍然醒悟,各楼之上与台下发狂般砸下各类打赏,华音楼的老板看见现在台下的疯狂后笑咧了嘴。
连忙唤起周围的打手防着情绪激动的戏迷上台,看着楼上几位爷鲜少有的安静和欣赏之态,心道这次赚翻了,准备到后台向周老板贺喜。
让人把这个月赚的分成送到周老板那儿去,顺便看能不能商量着这月周老板能不能再表演个几场什么的,仅仅只是演出了几场,他就已经赚的比数月的入账都多。
不愧是名角儿
“呦,这不是余老板吗,班长在里面呢,需不需要我给您倒杯茶?”
“多谢小鸠姑娘,我自己来就好”,被喊作余老板的人向刚出来的小鸠和和气气说了句,在看见小鸠指着的方向后才走到不远处的房间。
“周老板”
“啊,是余老板啊,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秦衣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他刚才才在台上穿着的戏服,此时他脸上的妆还没卸,正在细细地对着镜子把头上的钗子饰品取下来。
“周老板,瞧您把这话说的,我这小小的华音楼也是多仰仗着周老板的光才能像这般风光,您都不知道,之前在外面卖的一张您演出的戏票,可刚卖没多久就被抢光了,尽管价钱不菲还是一票难求,可见您对于戏迷的影响力啊”,余老板笑嘻嘻地指着窗外戏楼外一群人坐在街边蹭戏听的路人说道。
“那也是余老板这几月的栽培有方,与我何干呢”
“别别别,您可是我这儿的贵人啊,周老板,呐,这是这几天的演出分成,咱就给放这儿了”
“多谢余老板了,就放那儿吧,我现在急着去见白老夫人,失陪了”,秦衣背对着余老板说道,在把脸上的油彩卸干净后取下头套,把被凤冠压得有点乱头发整理好,后准备到更里面的房间把便服换好。
余老板面相也是和顺的样子,纵然爱财但更重感情,知道秦衣口中的意思也不好开口劝阻,嗯了句之后让秦衣别急后就出了房门。
秦衣不急不缓地换下身上的衣服穿上长袍,外面的天儿已经冷了,想必今年也不会安生,自己也还是应该多去看看白老夫人比较好。
“师父,你急着要去。。哪里吗?”
“小音,我现在着急出门,帮我选上几件不错的礼品随我一起去吧”
“。。。好”,鸾音微微叹了口气,去库房拿了几样让小鸠姐姐包好,想着自己身上浅碧色的长裙和不算凌乱的发型,准备和师父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