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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祈愿

冥之彼岸,花开何处

微风轻拂,落花纷扬,望姝与君玄二人坐于梨花树下,烹茶言笑。望姝轻嗅杯中之茶,淡淡的茉莉香涌入鼻间,吹去热气,用右手衣袖遮挡,将茶细细品尝。对面坐着正在烹茶的君玄,他手上的动作虽在仔细烹茶,却一直用余光留意着望姝,在不经意间露出了迷人眼的笑容而不自知。

望姝放下手中的茶杯,君玄自然地为她续上。修长的手指,用着茶具在为自己斟茶,顺着手往上瞧,那是容易乱人心的脸,她终还是移开了眼。又饮下一杯,望姝好奇地问道:“君玄,你可有何打算?”她看向了他的眼。

君玄并未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反问道:“望姝姑娘有何打算?”说罢他便瞄了望姝一眼。望姝被他这一瞥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认为我们应当先告知婆婆,若那神有何异动,婆婆亦不至于没有准备。那你呢?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她撩开了吹到眼前的碎发。

君玄为望姝又续上一杯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下不过一神宫小神,又怎会有何打算,只怕并无多少神会关系在下的生死吧。在神宫便是如此,众神皆无情,又怎会记得一个小人物。”他看着手中的茶静静发愣。

望姝从他眼里看出了忧绪,可他却不像是在为自己而感叹。罢了,还是冥府较好,有婆婆,有侍从,本尊从未苛待他们,他们亦从未背叛于我。这许是神宫暗下龙争虎斗,相互暗算所不可见的吧。她双手端起茶杯,平举至君玄面前,笑了笑说道:“今日你我以茶代酒,不论忧愁,只寻人间清欢。”说罢她用茶杯碰了碰君玄的茶杯,然后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君玄似乎被逗笑了,自然与她一同。他亦端起茶杯,敬了个礼,吹去表面的热气,一饮而下。

望姝用神力幻出纸笔,用笔沾染些茶水,写了些报平安的话在纸上,顺便叮嘱孟婆做好防范,以防乱了阵脚。写好后,她用神火将纸烧尽,如此那纸条便可传递到孟婆处。做完这一切后望姝又问道:“君玄,今日乃凡间清明节,凡人通常会在今日祭奠故人,以示尊敬。可我并无故人,不如我们去祈愿吧。或许上天能听到呢!”

君玄看着眼前女子满眼期待的样子,不禁被她所打动,他点头应允了下来。只见那女子笑了笑,如那春日的花朵,明艳而动人。这趟凡间历练竟会与从前相距甚远,倒也有些因祸得福了?

身处凡间,君玄对凡间的了解还是要比望姝多些。他将望姝带到了一座人迹鲜至的山,山上有一棵系了许多红布条的大树,树旁一块大石上刻着祈愿树三字。这是君玄常来的地方,每次他到凡间历练,便会至此查看那些凡人的心愿。此山山路崎岖,并不容易攀爬,能诚心爬至顶端留下字条之人,必定有自己难以实现之愿。有时他不会理会这些愿望,有时他会为许愿之人做些什么。他自己也曾在此留下字条,只是怎会有人能帮他实现呢?

君玄走到他系下的字条前,看着那不可实现的愿望,自嘲地笑了笑,趁着望姝还未发现,用神火毁去。随后,他不知从哪变出两张红布条,一张给了望姝,一张留给自己。他将布条给望姝时说道:“望姝姑娘,此树是凡间最容易实现愿望的祈愿树,你不妨可以再次写下自己的愿望,也许上天真的能看到呢。”是啊,也许真的能看到呢。他也对自己说着。

望姝思索了一会,她发现自己除了希望身边的神可以好好地活着便可这个愿望外,并没有其他的愿望了。不过,她终究提笔写下:愿你我可得偿所愿。

其实君玄并不信这事,他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自己六万年来写下无数的愿望,也从未有神替他实现过,不过就是凡人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他犹豫许久,还是写下了:愿她可得偿所愿。

两人分别将自己写下的字条轻系在了祈愿树的树枝上,两条红布条随风而飘着,似乎在将他们之愿吹向上天,要告知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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