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扶,那人也是反手一握,只觉摸到了什么冷冰冰的事物,原来,花城手上戴着一双银护腕。
这护腕华丽精致,花纹古拙,其上雕着枫叶、蝴蝶、狰狞的猛兽,颇为神秘,也不似中原之物,倒像是异族的古物。堪堪扣住这人手腕,显得精炼利落。
冰冷的银,苍白的手,毫无生气,却有几分杀气与邪气。
那人走得极慢,而花城竟也配合着他的步伐,走得极慢,另一只手还不时过来牵一牵他,仿佛是怕他再摔倒。
这时,两人每走一步,便有一个极为轻灵的叮叮之声清凌凌地响一响。正当他们走时,四下忽然传来阵阵野兽压抑的低哮。
野狼
花城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仿佛是在安抚,让他不要担心。这两下,轻得简直可以说是温柔了,那穿着新娘装的人微微一怔,而那阵阵低哮已经压了下去。再一细听,其实这些野狼,并不是在低哮,而是在呜咽。
那是一种野兽恐惧到了极致、动弹不得、垂死挣扎时的呜咽。
花城那双小黑皮靴收得紧紧,往上是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走起路来,煞是好看。黑靴侧面挂着两条细碎的银链,每走一步,银链摇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响,煞是好听。
花城的脚步漫不经心,带着轻快,更像是个少年。然而,他每一步却都又成竹在胸,好像没有任何人能阻碍他的步伐。谁若敢挡他的路,谁就等着被他碾得粉碎。
这时,花城感觉到自己牵着的那人好像脚下凝滞了片刻。
花城瞥了一眼便看出来,这颗头骨是某个阵法的一角。花城装作压根没注意到那里有个东西。只闻“喀啦”一声惨不忍听的脆响,就见这颗头骨盖被花城踩得粉碎。
然后,花城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漠然地踩着这堆齑粉走过去了。
“…………”
他就这么一脚,把整个阵法,踩成了一堆废粉……
踩成了一堆废粉……
成了一堆废粉……
了一堆废粉……
一堆废粉……
堆废粉……
废粉……
粉……
……
这时,花城脚下一顿。却只停留了片刻,便继续引那人前行。走了两步,上方忽然一阵“滴滴答答”之声,仿佛点点雨珠打在伞面之上。原来,方才花城撑起了一把伞,挡在二人头上。
魆魆黑山,莽莽野林。远远群山深处,狼群对月长嗥。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在山中进行了一场厮杀,冷冷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斯情斯景,诡魅至极。但花城一手牵他,一手撑伞,缓缓前行,却是无端一派妖艳的风月无边,款款缱绻。
那阵奇异的雨来得奇,去得也奇,不一会儿,那雨珠打伞的滴滴之音便消失了。而花城也驻足立定,收起了伞,同时,终于收了手,向面前那人走近了一步。
一路上牵着那人的那只手,轻轻执了盖头的一角,缓缓向上挑起。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花城心道
红幕慢慢地向上揭开——
谁知,一条白绫飞出,带起一片横风,那鲜红盖头离了花城的手,飞起又落下,那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红衣少年的残影,白绫便穿了过去。
花城竟是破碎为千只银蝶,散成了一阵银光闪闪的绚烂星风。
这景象,实在是美得如梦似幻。这时,一只银蝶幽幽从那人眼前飞过,那只银蝶绕着他飞了两圈,这便汇入蝶风之中,一齐化为漫天银光的一部分,振翅向夜空飞去。
花城回到鬼市,他手上停着一只银蝶,他通过银蝶记录的画面看到他的殿下穿着新娘装……
“殿下”
“八百年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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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小剧场――
与君山花城牵着谢怜
花城内心:啊啊啊啊啊啊!殿下穿新娘装好美啊!!!(流鼻血)
谢怜内心:嗯………这骚年谁啊??(怜式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