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十年过去,张起灵的步伐还是那么轻捷。吴邪入了神。发丘指长而有力,直命两个男人的胸口,他侧身躲过头头的铁棒,抬起大长腿腿就是一记勾踢。拉过两个晕头转向的保镖,张起灵跳起,踩上他们的肩膀,推开他们,借力使他们撞向对立面的伙伴,自己安稳落地。
一记肘击直怼一个男人的腹部,长腿一抬踢出多飞踢,每一下都精准地踹翻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喽啰都被解决了,只剩下头头。张起灵,条腿扫出,打掉要砍下来的铁棒,侧身抓住头头的手,一记手刀直接把他砍晕。
大风吹来,张起灵脸不红气不大喘,两双墨色的眼睛神色依旧是那么平静,连帽子都没掉。
“吴邪。”张起灵走到吴邪身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酸甜堵住了嘴。
“……”
吴邪陪笑着将去掉橘络的橘子肉塞进张起灵嘴里,把他拉到躺椅上躺好:“张爷,我知道错了,你好生休息,我给饭店结账。”说罢匆忙写支票去了。
张起灵晒着温暖的太阳,心间流过一股暖流,心想:真好。
吴邪用支票挡住自己的脸,露出一双狡洁的眼睛,悄悄地观察浅睡的张起灵,心脏狂跳。
回来的小哥……其实早已百无禁忌了吧?明明看过了很多次,怎么就这次感觉他的动作那么干净洒脱、那么潇洒呢?
送走了一群人,吴邪翻了翻账本,咬牙切齿地拨通了电话。
“花儿爷?赔款三万,费用十二万,真会吃,嗯?吃满汉全席呢?!”
电话那头的解雨臣理了理散乱的衣襟,道:“吴邪,你可欠了我三百多亿,这么点钱连零头都算不上。”
“那我还真是欠了你的!”吴邪在抓狂的边缘疯狂试探,“胖子呢?”
“朋友,下午三点了,胖子给老丈人做点心呢。”解雨臣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推开某个刚偷完腥的人,翻了个白眼,“挂了啊。”
“花儿,怎么这就翻脸不认人了?”黑眼镜撅起嘴,委委屈屈地问。
“大下午和我打架,嗯?”解雨臣弯起眉眼,笑眯眯地说,“拿捏着我,还指望我跟你说情话?你活在梦里吗?”
黑瞎子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辩解,争取一点渺茫的活命的机会:“你不是叫得……”
“去死!”拳头迎着风飞了过来,“今晚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吧,老子不奉陪!”
“……花儿爷轻点揍!嗷嗷嗷……”
“花儿,你好狠的心。”黑瞎子抚摸着红肿的脸,心里磨叽着,准备用一点合法的手段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抱歉,我们当家没有心。”解雨臣明眸皓齿地笑着,无情拍掉伸过来的咸猪手。
张起灵醒的时候已经下午四五点了,院子里桌上的外卖应该被人热过了,还是热乎的。吴邪新养的猎犬藏满阿六趴在地上打盹。
岁月静好,就是少了一人。
张起灵随手从打开的鸡块盒子里夹出一块肉丢给藏满阿六,吹了声口哨,躺回躺椅上叫了一声:“吴邪?”
“嗷呜。”
热过的鸡块香味其实比较淡了,但藏满阿六的鼻子不可谓不灵敏,闻到香味儿一下子醒了。藏满阿六吃了肉,摇着尾巴跑到张起灵小腿边,张嘴扯了扯他的裤脚,“嗷呜。”
藏满阿六长得快,一岁已经有张起灵小腿以上高了,特别地壮实,也很机敏。也不知道吴邪用了吴家什么法子,把当初的小不点儿、奄奄一息的小狗养成了现在这般活泼沉稳,高大聪明,冷静健壮的优秀猎犬。或许是他本身的缘故。
张起灵跟着藏满阿六走进吴山居的一个小房间里,黄晕的余光透过窗户零零散散洒落在一个人的侧脸上、眼睫上,也洒在了自己的心上。
——吴邪查账查到一半悄悄睡着了。
桌上的外卖是藏满阿六打开的,它很清楚大爹爹醒的时间,自觉没有偷吃属于大爹爹的晚饭。
藏满阿六看看张起灵,又看看轻声呼吸睡得死沉的吴邪,顿时感觉气氛有一些微妙,适宜地溜了。
张起灵没管院子里逐渐冷却的晚饭,他倚在门口,盯着吴邪安静的睡颜。
好像……他才是那个奔赴自己的人。
然后……第二声咆哮贯穿了吴山居。
“闷油瓶!你把我外套还我!还有我的衬衫!”
藏满阿六趴在门口看了看缝隙,转身把院子里桌上的鸡块全吃了。
还有花儿爷版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