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怀揣着炽烈顽心走向最宽容刑场,裂过碎过,都空洞地回响~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仍旧在身上!
“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黑眼镜加重音,朝解雨臣比了个手势。他嘶力拉长尾音,弯下腰,拼了命吟唱。解雨臣把玩着红缨枪,神态自若地接上。
“有最奇缺的峰峦成全过你我猖狂,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
“有最孤傲的雪山静听过你我诵章,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笔直修长的长枪不断挥舞,一劈一刺都带着劲风。
吴邪沉浸在忱长的韵曲中,曾经的辛酸,懵懂浮上心头。吴邪心想:小花和黑眼镜到底花了多少心血才谱写出这一首曲子?自己又是多少死里逃生解九门谜疑?
王胖子轻声哼调,是呀,电视剧里那些个惊悚可怖,随时可能丧命黄泉的镜头,对他们来说,不是再平常不过了吗?
张起灵垂眸,抱紧怀里眼眶泛了红的人儿,他记不起往事,却也被歌声牵动了心神。
解雨臣时隔多年再唱戏声,虽不是在正儿八经地唱戏,但这首歌里的戏腔部分被他诠释,饱含深情,那些个富家小姐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光可寻来路艰险,也可照前路坦荡,
光补填残陋世相,无须度量,
看你计算的无常,和你来时的彷徨,
看终有勇气独挡,人世荒唐,
怀揣着炽烈顽心走向,最宽容刑场,
裂过碎过都空洞地回响,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
仍留在身上,来不及讲故事多跌宕,
有最奇崛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有最孤傲的雪山,
静听过你我诵章,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有最奇崛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有最残破的书简,
记载过光阴漫长,无意拾过的片瓦历数寒凉!”
不知不觉,一曲即毕。
“有最孤傲的雪山静听过你我诵章,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有最清瘦的字迹,都已随记忆泛黄,而我再度铺垫起,下个篇章~”
想起那本久久封笔的《盗墓笔记》,鼻头一酸,抱紧张起灵抽噎起来,身体颤抖得厉害,似乎想把几十年的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楼下的众人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哭声,权当是音效了,想细听的人也端正坐好,因为第二首已经开始了。
张起灵抱地更紧了,轻轻拍打吴邪的背,轻声说:“吴邪,我在,不哭。”
王胖子颇有感慨的呼出一口气:“想当年我们上去云顶天宫,下去西沙海底墓,走过西王母宫,探过张家凶墓。不容易啊……”就连苦守的天真都弄丢了。
“我本桀骜少年臣,
“不信鬼神不信人!
“沾尽人间怙恩后,
“全数归还流浪身!”
台上只剩下黑眼镜,他周身的气势再次变化,从沉稳冷静的上位者变成不信鬼神的桀骜少年。
“此十年,彼十年!嘶吼驳回这口甜,其实还想,再见一面……”
“一副好皮相仗着少轻狂。
艰辛拉扯南北去,淌过河与江。
满身顽性嫌命长,也不多体谅。
反手一挥,勾一张沙海奔忙。
哪来年少多感伤,一心向南墙。
别赖着别指望,没人背你回屋房。
天然真切几分像,平添劳乱蹉跎善良。
少年心性岁岁长,何必虚掷惊和慌。
皆是我曾途径路,不过两鬓雪与霜。
此十年彼十年,熬过命数已力竭。
其实只想再见一面,温宁痞戾多情薄义。
不过今日一张皮,嗔怒痛泣悲恶狂喜。
不过千面千人语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占尽人间怙恩后,全数归还流落身。
此处别彼处见,嘶吼驳回这口甜。
其实还想,再见一面。
少年心性岁岁长,何必虚掷惊和慌。
皆是我曾途径路,不过两鬓雪与霜——
此十年彼十年,搏过命数已力竭!
其实只想再见一面,其实还想再见一面……”
关着的房门打开,解雨臣换好平常的衣服来到吴邪三人的包间,见眼角逐渐发红的吴邪,抬头对上张起灵略带心疼的墨眸:“哑巴,吴邪这十年为了找你,地狱都趟过了,好好对待他。”
说完,转身离去。
吴邪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说:“小花,你这‘好东西’有点点吓人。”
这首歌最后一句越唱越轻,仿佛一个历尽尘世的人终于看到了最后的答案。
唱罢,黑瞎子不正经的辟笑又挂在了脸上:“这首《让酒》送给我们的小三爷,这是对他一生繁琐的诠释。”
良久的寂静,台下爆发出热烈又有几分真挚的掌声。
有人说了一句:“当年天真无邪的小三爷变成道上人见人怕的吴小佛爷,真是造化弄人。”
而此刻人见人怕的五小佛爷正窝在张大族长的怀里小声的坦白:“……就是这样。”
吴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生无可恋地吼道:“闷油瓶子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会反抗的!”
张起灵:“吴邪,我心疼。”
吴邪眼睛一闭,腿一蹬,赖着装死:“下次保证不干了。”
张起灵好笑地看着怀里这个人,仿佛道上流传着关于他的话都是放屁。
在他面前,他永远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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