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九凤鸟

赵云澜第一次主动意识的控制血焰剑，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但这个时候管不了太多了。他退后数步，双手握起血焰剑，举高过头，然后对着那道光圈猛地劈下。

血焰剑的威力他是见过的，当头劈下的红光斩断了光圈的阻隔，坚硬的光圈被劈开，就像砍在玻璃上，瞬间就破了。血焰剑感觉到了灵力的喷发，吟动声激昂而起，不停震动，赵云澜感觉到有些吃力，手下被震的出了血，很多，但他没有放开。

“啊——”姝琦陡然尖叫出声，雪儿被她震的摔了出去，吐出了一口血，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姝琦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那种感觉似是被人徒手撕裂一样痛苦，每一个音节都震撼入心，撩起一阵颤栗，黑气因为少了防护壁的遮掩，朝着四处扩散，雪儿大叫，“不好，她要自散魂魄。”

赵云澜被雪儿说的心再次一紧，低头看着手心上的血焰剑，又看了眼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小阴，对不起了。”

“阿澜，小阴是自意牺牲。”

“谢谢。”赵云澜一步步走近痛苦挣扎的姝琦。

“丫头，我知道你不想我和雪儿出事，所以宁愿自我毁灭。可是你要知道, 你还有你的爸妈, 雪儿的爸妈已经失去了她, 你必须好好活着, 就算是为了他们而活。你是我的朋友，我更不能看着我的朋友死去。也不要觉得有负担，做这个决定不是我一方面，就连小阴也想要你活着。”

“姝琦姐姐，小阴是自愿的，因为我想要你们活着，所以你不要担心，好好地活着。只愿你能够记得我，还有谢谢你成为阿澜的朋友，也曾那样帮助过他，小阴代替阿澜和巍巍谢谢你。”

赵云澜一愣，“你知道？”

“阿澜，孟婆汤让我失去了记忆，这些都是君君姐告诉我的。”它的声音淡淡的“时间差不多了，下手吧！”

“不要！”姝琦咬牙切齿的声音痛苦的传来，再多的言语因为承受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而说不出口，唯有不断的重复着，“赵云澜，不要，求你，不要。”

“公子，你别傻了，这件事是我们自己的事，就该我们自己解决。”雪儿大哭道，“公子，我们不能欠你太多。”

赵云澜摇摇头，站在姝琦跟前，抬起了血焰，对准自己的胸口，看着雪儿微微一笑。

“你们知道吗？极阴体就算与我融合那也必定会反噬我，就算喝了冥王的心头血，我也不一定能够活着。但我很想和沈巍在一起，自从知道极阴体存在以来，我承受了太多，也知道没有它我会过得更轻松，可就是有些不甘。当大义不能保护小义的时候，我的选择也只能是牺牲。你呀, 就留着执念自己去寻找牧之然后告诉他你爱他, 姝琦这丫头帮助了我太多，我无力归还，这是一次机会，也算是我的自私吧！”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姝琦突然大吼，恶狠狠地盯着他，身上的黑衣瞬间变作红衣，眼底是愤恨，她手一挥把他手中的血焰给甩了出去，然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赵云澜，你要我死，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姝柒，对不起。但姝琦没有错，你也一样，一切都是命运不公。”没了血焰，姝柒毫无忌惮，手上力道加重，随时都可能将他脖颈掐断，赵云澜盯着她，除了笑没有其他。

“姝柒，若是我今天死了，我也不会怨你半分，你说过想要活着，我一直记得，只求你们可以活着，不管是谁。”

“别！赵云澜！快走！”

“今天，我一定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赵云澜，快离开这里，我控制不了了，求你。”

“就算死，我也要杀了你们。”

姝琦和姝柒一黑一红不断交错，赵云澜看到黑气更快速的涌动，而她越发变得透明了，最后抬头的瞬间面上已经一片漆黑，连带着露出的手臂脖颈，也都是黑色的。

那些黑气更加快速的从她身上逃逸出去。

她对他微微一笑，露出的牙齿也染上了黑色，更别说那双已经没了眼白的眼睛。一滴泪从眼中落下，虽然泛着漆黑，但他能感觉出那是姝琦的微笑。

“云澜，雪儿就拜托你们了, 帮我告诉牧尘,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他。”

身体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姝琦张开双手，头仰朝天，怒吼的嘴中喷射出黑雾，身体极近透明，直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自我了断。

就在这个时候雪儿从地上爬起，快速的朝姝琦的方向跑过去，然后伸手抱住了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见淡色的光辉立刻将两人裹住，此时月亮上落下一道银光，从两人头顶灌入，刹那间光辉大绽，刺痛了双眼。

赵云澜用手遮挡，耳边听到的是姝琦的惊呼，“雪儿，不要！”

“傻丫头，我能够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答应我好好地活着。”

“不——！！！”

赵云澜看到雪儿的身影越发的薄弱，萦绕在姝琦四周的黑气全部灌入她的身体里，没有红色的再次涌出，全部被黑色吸收，雪儿的身影逐渐沁入姝琦的体内。

“就这样结束了吗？”

赵云澜瘫坐在了地上，不甘心的握紧了拳头。他从未感觉如此无力，明明付出了所有，却还是要有所牺牲，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又算什么？

姝琦本是无辜，却遭受这样的罪孽。

雪儿为爱人而死，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爱人，又再次的付出，魂飞魄散。而那个罪魁祸首，却站在楼上冷眼相望，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垂死挣扎并不难堪，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这一切只是出自他的好玩而已。

那种不甘, 愤恨，充斥在心，寻求发泄。

雪儿的身影在逐渐消失，赵云澜双手抓地，也不管手上的伤沾满了血，取下脖子上的九凤羽，从地上站了起来。

沈巍说过，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他一直坚信奇迹，所以一定会出现。

“绝对不能死，沈面，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绝对！”

“此时此刻你还有什么办法呢？姝琦一心寻死，即便雪儿牺牲自己也救不了她，云澜，我要你记住，他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黑暗中，那双异瞳闪烁着极为不平衡的愤怒。

他心一沉，姝琦身体再次变得透明，而雪儿几乎就要看不见，风声涌动，他完全被阻隔在外。

“绝不！”赵云澜死死的握紧九凤羽，想去拿血焰，手上的血滴落在九凤羽的鹰爪上，顺着弧度沾在了里面中心的小珠子上，没有滑落掉下，反而全数被渗进了珠子内部。

刹那间红光大亮，从珠子内部升起，一声鸟兽的吼声扩散天际，他感觉右手不听使唤，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九凤羽里破壳而出，身上的力道完全被吸收进去，软弱无力的跌倒在地。

“九凤鸟出世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他就看到手心里的九凤羽上伸出一个可爱的动物脑袋，然后快速上涌，红光越发亮丽，明明近在眼前，却没有刺痛的厉害，他甚至觉得视线格外的清晰，可以看到红色的鸟从九凤羽的珠子上破壳而出。

很小的一只却在完全钻出的时候，冲出了天际，全身闪耀着红色光辉，零星的点滴似是光线闪耀下的碎片，每一个都反射着最美丽的弧度，不断涌出不断消散。

“锵~”的叫声，抖露出来的是声波阵阵，连视线都可以捕捉到的空气波动，激荡着这个空地。

“九凤鸟？”他惊愕的看着停在半空的似凤凰的动物，它发出尖叫后，抖了抖身子，赵云澜这才看清它有九个脑袋, 而且是人面, 突然它降落在他身边低头舔着他手上的血。

伤口没有如往常那样自动愈合，九凤鸟温顺的将他手上被血焰震出伤口处的血全部舔干净，离开的时候，伤口已然愈合。

“锵~”又是一声叫唤，它咬住他的衣袖，似乎是要把他拉起来，赵云澜其实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一头生物，或者该说应该说神兽。

“赵云澜，别发懵，时间不多了。”他转头就看到君君一脸严肃的站在他身后，红衣外衫白衣胜雪，那身红白相配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的美丽。

“九凤鸟出世，其主可以许下一个心愿。”君君看着前面逐渐消散的俩人，转过头神色如侧脸那样严肃认真。

“什么时候用都取决于你，用在哪里也由你决定，你是九凤鸟的主人，你说了算。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想清楚。”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微微移开的眼色有些闪烁，慢慢抿紧了嘴唇，“但我不想骗你，沈巍在持有凤翎前往神秘谷的时候，被金色死神打伤了，因为凤翎是假的。”

赵云澜心猛地一紧，原本就觉得冰凉的地面此时此刻更加的凉嗖，他当时就觉得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凤翎，冥王太过于狡猾，既然用凤翎作为迎娶冥王妃的聘礼，就不会让别人轻易得到。沈巍来了冥界后，伤势不断增加，他知道他很苦，听到他受伤，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许是感觉到他的变化，九凤鸟靠近了他一些，将他护在身后，挡在他和君君之间，对着她大吼，是一种敌意。

“没事，她不是坏人。”赵云澜感觉到它蓄势而发的攻击，伸手摸住它的身体，手触碰到的时候，感觉一股温暖迎来，清爽的感觉贯彻全身上下，让浑浊的脑袋逐渐变得清明。

“九凤鸟可以净化，这是沈巍送给你最好的聘礼。但是，赵云澜……”

“我知道。”他撑着九凤鸟爬起来，温顺的依偎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他看着前方快要消失不见的俩人，做出了决定，“九凤鸟，救她们，这是我的愿望，拜托你了。”

九凤鸟二肢弯曲跪地九个头分分往他那边弯，竟然向赵云澜行了一个大礼，“吾主之愿，定当完成。”

清脆的声音辨不出雌雄，只见它化作一道红光，朝着合二为一的两人猛然袭去，外来的光芒吞噬了银色的月光，极亮的红光渗透进入，原本快要无声消散的姝琦，陡然发出一阵尖叫，吼声冲天，连地面都在颤动。

而后光辉散去，须臾，九凤鸟就重回他的身边，身体逐渐变小钻进了地上的九凤羽的鹰爪里。他捡起来一看，发现那上面的珠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指甲盖大小的九凤鸟，一动不动，栩栩如生，宛若真实。

但他能感受到那上面的震颤，握紧了手。

姝琦身上被红光包围，他看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待红光慢慢消退，一颗心越发的紧了，欢快的跳动，是惊喜也怕是失望。

当看到脚边红光退下后露出的红色衣袂时，他心一抖，有些心痛，但没有不甘心，就如之前说的那样，即便最后胜利的是姝柒，他也会把她当做朋友。

一身红衣如血，她单膝跪地，黑色长发有些凌乱，面上的黑印已经消失不见，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慢慢从地上站起身，风声吹拂，红衣黑发，神色淡漠，一只手紧紧地护在胸前不动。

赵云澜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她，可她身边却没有雪儿的身影。他叫九凤鸟救她们，为何没有雪儿，难道她还是死了吗？

“哼，一缕幽魂，也活不长久。”冥王冷哼声传来，他刚才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此时倒是满目不屑和愤恨，袖袍一甩，消失了身影。

反倒是君君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他手心里的那道微弱的光亮。”

赵云澜抬眼看去，因为姝琦一身红衣，那光辉映衬着不是很清楚，所以瞧不真切，但仔细看去，还是可以看到一点微弱的光辉一闪一闪。

“那个是雪儿的魂魄，虽然很弱，但是真的。”

心，终于可以完全落下，“所以她是姝琦？”

君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赵云澜转头看着她逐渐朝他靠近，然后对他微微一笑，隽秀的脸上疲惫万千，一双眼睛清澈如初，却没有那份傻子的呆萌可爱，反而是历经长久下来的沧桑，带着丝丝的冰凉，仿若姝琦和姝柒的结合。

“云澜，我是姝琦。”

他一怔，她说她是姝琦，赵云澜信了。张了张嘴，他想问姝柒，却怎么都开不了口。现在的姝琦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也许她们是真的融合在一体，成了一个完整的魂魄。

就算不是，也让他这么的认为，至少心里会安一点。

他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但姝琦活下来了，雪儿的魂魄也保住了，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让它待在心里深处，化作一份美好的梦想吧！

“你可以帮我守护这个魂魄吗？交给牧尘…”姝琦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手心里的微光，他看到只有鸡蛋那么大，光线也十分微弱，雪儿的气息几乎察觉不到，想要生存很困难。可但凡有希望, 都不会放弃。

“君君，你有办……”他的话还没说完，视线还没来得及捕捉什么，只感觉到一股凉嗖的冷意从他面前穿过，眨眼间，姝琦手心里的魂魄就消失不见了。

“谁敢违抗王，就如同此物。”紫色衣袂飞扬，一张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但此时眼中尽是冰冷的杀意和警告，他单手一捏，雪儿脆弱的魂魄就消失不见。

“死！”

“不！”赵云澜大喊出声，姝琦已经闪身上前，她之前的战斗力一直很弱，每次都会受伤，可如今身手矫捷，招招制敌，和姝柒的手法很像，赵云澜好似看到姝柒在教姝琦进行攻击。

那人显然不是姝琦的对手，但姝琦毕竟消耗了太大的力气，如今战斗也只是强撑，没过几招就被他打倒在地。

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守护的魂魄，竟然在眼前消失，没有人会甘心。

“你毁了我姐姐，我要你偿命！”

“他是雅真，七守护者里的。”

“原来他就是雅真。”赵云澜看着远处打斗的两人, 这七守护者属实个个都厉害

“赵云澜，时间不多了，明日又是冥王迎娶冥王妃的日子，如果到时候沈巍他们不能赶回来，你就真的没救了。我算了一下，极阴体明日肯定完成。”

他伸手摸上那泛起的红色屏障，结果摸了个空, 低头才发现，胸口的地方出现了红色筋络, 已经延伸到了锁骨处，他竟丝毫没有感觉。

“我叫潋炽给你的东西还在吗？实在不想结婚，就喝了它。”君君的话里没有任何的玩笑，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我会在暗中帮助你。”

“帮助他？哼，我看你自己也自身难保了。”冷漠声音响起，伴随着长剑袭来，君君尚未做出反应，潋炽的身影就飘散眼前，给她挡过了凤翱迎面而来的一剑。

凤翱持剑而立，愤怒道，“潋炽，你想反抗王？”

“我没有，我只想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如此简单。”潋炽护在君君身前，并没有退让，他脸色苍白，想来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要和凤翱战斗，肯定吃亏。

而那边姝琦体力不支，频频处于下风，被雅真一手击打在地，吐出了一大口血，可她依然不甘心，愤怒染红了双眼，还要再战，赵云澜焦急的拉着君君的手说“君君，你带她走，此处不宜多留，快走。”

“可是你……”

“我不会有事的。我会等你们，等沈巍回来救我，我相信他，即便身处险境，答应我的一定会实现。所以快带姝琦离开这里。”

君君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头，“赵云澜，你一定要平安。”

“会的。”他看着君君打昏姝琦带她离开，轻声的说。

话音才落，胸口一疼，锥心刺骨，低头一看，一把长剑从背后贯穿入胸膛。

雅真浓烈杀气赫然围绕在他身边，“赵云澜，没有人可以成为冥王妃！”

红色的血从身体里流出，随着剑尖滴答滴答的落在衣服上，耳边是雅真极为愤恨的话语，“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王，包括你。”

“雅真，你疯了！”和凤翱战斗的潋炽见到他被雅真袭击，愤怒震天，想要抽身靠近他，可凤翱纠缠着他，不让他有机会逃脱，那种情况下，他当然不敢向他求救。

雅真和凤翱敢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出手，肯定是受了冥王的意，如果他央求潋炽帮自己，潋炽肯定会再次受罚，他知道潋炽的好，所以不能连累他。

“明天我可是王妃，要出嫁，你觉得你杀了我，不会受到王的谴责？”赵云澜站着不动，胸口的痛有些难忍，但还是强撑着站着。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要蓄势待发，但还没有寻找到一个突破口，小阴直到现在还一动不动，它越是这样没反应，赵云澜越是担心。

“即便是送了这条命，我也不能让王娶一个嫁过人的人。王能够容忍你，我可不会，任何让王生气的，都是坏人，包括你。”

“所以你直到现在才对我下手？就因为我惹他生气了？”

“是。”

“哼，可笑。”赵云澜讽刺，心头的怒火蹭蹭蹭上涨，“他生气难道就是我的错？我从他那里遭受的就是必须要承受的东西？想来你和他一样，都是疯子！”

“不准污蔑王！”他怒吼，长剑从他身体里抽了出去，鲜红的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让一身素白的衣服溅撒上红色的血滴，似绽放的花朵。赵云澜双脚一个踉跄，跪在地上，一手捂上了胸口，感觉那里在不断地跳动，闭上眼睛，绿色的大树上，小阴的身影已经不见。

“小阴，你在哪？”

“谁也不准伤害我的阿澜！滚！”赵云澜突然意识恍惚, 他只觉得自己嘴里发出一声怒吼，余波震动，清晰可见的灵力将周围的一切都震荡出去，所到之处，化为粉末，雅真因为离得很近，被灵力伤害的也越重，一口血吐出，倒在地上竟然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没有人可以伤害阿澜！违者死！”他捂着胸口, 才看见指缝中透露出了纯白色的光辉，他移开手胸口上的血正在往回吸收, 他看见肌肤上有一个红色的像宝石一样的东西，此时正在不断地跳动，随着心跳的速度，极有规律。

他感觉到身体里, 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穿梭, 让那跳动扩散的更大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破出来一样。

赵云澜感觉到五脏六腑开始阵阵绞痛，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极阴体反噬的前兆，如果说真的是这样，真的要这样死去，会很不甘心。因为他还没有见到他。

“沈巍……！！！”撕心裂肺的大吼，明知道他听不见，却还是想要大叫他的名字，那一刻，他真的很希望沈巍能够在自己身边，能够抱住他朝后倒去的身体。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疼痛在逐渐加重，也不知道是来自哪里，耳边的声音也开始消散，五感都在逐步消失，朝前伸出去的手似乎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朝他急速过来。

黑色的衣服，长长的秀发，却看不清面容，但他宁愿相信，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