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溪知,本是和未都仙君同源,按理来说,二人或许还有些渊源。
本应该位列神位之人,不知为何,堕落魔道,成为了那万千邪魔外道的引路人。
当时,六大上神将他围剿于西山,那天的夕阳格外的红,仿佛在为本该是一代天骄的他叹息。
六大上神,秦不尤便是其中之一。
漆黑沉重的木棺忽然发出阵阵响动,在场的三个人皆是神情紧绷,紧盯着那个地方。
半刻之后,棺盖自己打了开来,露出里边情形。
白卿梧站的最近,第一眼便看见了棺内,空空如也的情形。
“什么也没有?”重颜也走近了来。
“就算过去了这么久,怎么的也不能消失的干干净净吧?”
秦不尤也上前来,看着那个空无一物的地方。
棺内寒光大作,笼罩了三个人。
眼前景象一变,回到了未都山。
白卿梧站在大门口,身边空无一人。
他们这是,又到了幻境里边?
这里的未都山与白卿梧记忆里的未都山有些出入,便如他院前的那一排梧桐树。
他记得,当初他的名字便是秦不尤看着那梧桐树给他取得,但是这里的未都山,并没有那些青葱的梧桐。
从他面前经过一人,一身玄衣,头发高高束起,背脊也挺得极直。
可无论白卿梧如何努力,他总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像是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怎么剥也剥不开。
那人快步走到院中,停留片刻,不多时屋中出来一人,白色里衣青袍外罩,一身清冷绝尘,不是秦不尤还能是谁。
他听的秦不尤道:“今日如何得空来我这破~处?”
那脸始终笼罩在黑雾里的人朗声笑着,道:“修习无聊,想着来你这找找乐子。”
“我这能有什么乐子供你玩乐?”
那人不语,只是看着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些有的没的,白卿梧想,原来他的师父,那个冰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为何他从不见他在他面前这样过?
白卿梧心中有些酸楚,不过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随即画面一转,夕阳烘托这那个高山,山顶有一处大阵,正在徐徐运转着,阵中有一人,披头散发,玄衣加身,脸庞被一片黑雾笼罩着看不真切;在他不远开外,是青袍上神秦不尤。
清风剑被他执在手中,剑尖直指那人,寒光毕现。
西山日薄,诛于人魔。
“溪知,你可曾后悔?”
那阵中人道:“悔?悔从何来?又为何要悔?”
秦不尤似是有些惋惜,这位昔日好友成为如今这个模样,他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道:“八苦不可俱,回头吧,阿知。”
阵中人魔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
好像是因为秦不尤的一个称呼,又好像不是。
他大笑,西山上挂着的那一轮夕阳似乎都为之一震。
“回头?未都仙君,我回不了头了,时机已经错过,便再无回头之机。”
“今日我殒命于此,也是命数。”
阵中光芒大作,迷蒙了白卿梧的双眼。
白卿梧再一睁眼,又回到了未都山。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院中有了梧桐树。
是他住的那个未都山。
他看到了大殿中央,跪着一人,原本的白衣已经被斑驳血迹染红,看起来有些惨烈。
那个人,是他自己。
面前是那个人,看起来是那样高高在上。
那个人毫无感情的开口:“当日我将你带回,是怜你孤儿难生存,想着教你以善待人,就算不能有何作为,未都山也永远是你归处,我秦不尤教导无方,让你生出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一师亦父,而你竟敢!”
白卿梧道:“何为大逆不道?我喜欢一个人,何错?
“孽徒!我是你师父!”
“白卿梧”跪着,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