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居北,有一山,名稚北,极寒,山中一仙,称应华;仙与未都,挚友,相识千年,然,多年未见,故而寻觅至此,实则,稚北有一地名,突现魔神之迹,未都知,带其弟子白氏卿梧,至。”
稚北山终年白雪皑皑,若说是寻常人家在这儿居住,就算是上山一趟,回去之后多少也得感染风寒卧床几天。
山中的那位仙人,却是常年居住在此;有的人曾经去过那个地方,称看见过一个白发道人,衣着单薄,却也不惧寒冷,恰逢雪崩,那位仙人还救了他一命。
还说,山中的那位仙人,早已经存于六界之外,世间一切都与他看不上眼……
皑皑白雪之间,只有两道身影在慢慢前进,一个青色外袍,一个一袭白衣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秦不尤不知从何处变来一件披风,一把披在了白卿梧身上。
白卿梧一怔,抬眼看着他,像是在说“为何给我这个”?
秦不尤将他披风带子系好,才慢悠悠的道:“你这小身板,这天寒地冻的,莫要着凉才好。”
白卿梧再次抬眉,无声的问:那你呢?
未都仙君乃半仙之躯,早已辟谷,这等寒冷自是奈何不了他,然而小哑巴关心则乱,忘记了这档子事。
“你忘了?你师父可是很厉害的,这等小寒小冷的能奈我何?”
秦不尤道。
白卿梧拢了拢身上衣袍,其实他也是不冷的。
都怪那人,将他看得太弱不禁风了。
“我们……”他道:“来这干什么?”
“你这一天天的在山中呆着,我怕给你闷出病来,索性带你下山走走。”
白卿梧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哪有人下山走走走到这种冰天雪地里的?
但是他不问,秦不尤去哪里,他便去哪里,他害怕的,是那个人从此丢下他……
他自小便患得患失,可能是他之前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尸山血海里生存,偶然得了机缘遇见了一位仙君,那位仙君将他带了回去,予他吃穿住行,收他为徒,授他玄术……
而他……
竟是起了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他该死!
可他又舍不得死。
他没日没夜的在这种痛苦之中患得患失。
甚至夜晚梦中,见那个人发现端倪,终于要讲他逐出师门,他哭喊着,求他不要,却是于事无补。
所以他怕,他懦弱。
不知不觉中,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座小屋,朴素的很。
他看着秦不尤带着他,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
未都仙君何时这般无礼了?他想。
院中有一方石桌,凳上坐了一人,白发玄衣,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似是早便知道他们要来。
白卿梧跟在秦不尤身后,步入院中,说来也怪,外边刚还寒风凛冽,冻的人瑟瑟发抖,现下却是温暖极了,犹如初夏。
“未都,咱们也有好些年未见了吧?”那人开口。
白卿梧注意到,那人唤的是未都,而不是未都君,他们是什么关系?竟连尊称都免了。
白卿梧心中有些不悦,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何。
他低着头跟在秦不尤身后,看他坐了下去,他便站在他旁边,看起来好不低眉顺眼。
额发遮掩了他的神情,教人看不真切。
“小哑巴,这是我的故人,你唤他应华君便可。”
“应华君。”白卿梧面无表情的跟着唤了一声。
应华君,名唤重颜,没有人知道他和未都君相识了多少年,连他自己也是记不清的了。
重颜一边布着热茶一边阿谀道:“几百年不见,你还当真收了个徒儿!”
“你不是向来不喜旁人近身吗?怎么如今还学人家门派收起徒弟来了?寂寞了?”
“也是,你这年年一人在那山中得过且过,都没个人陪,想来寂寞也是应该的。”
这应华君重颜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倒是可怜了一旁的白卿梧听的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个没遮掩好让人看穿了心中所想。
他在这边心惊胆战,那边重颜却将话题转到了他身上:“徒弟名唤何字?”
白卿梧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姓白,师父赐名‘卿梧’二字。”
未都仙君(秦不尤)我很寂寞!
白卿梧师父~~
未时一木(木木)看热闹的作者大大(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