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苏沐橙站在外面，踌躇了片刻才喊道。
“恩。”苏沐秋看着她，“带我看看阿修。”
“……好”不知道为什么苏沐橙突然想哭。
南山公园。
苏沐秋站在叶修墓前，苍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叶修的墓碑。
叶修曾说过，苏沐秋的眼是他最漂亮的地方，里面犹如有十万星辰。
可现在，苏沐秋的眼里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黝黑一片。仿若神用他的手，将里面的星辰一颗颗湮灭，希望破碎，只余下漆黑的宇宙与无边的绝望。
苏沐秋俯下身，轻柔地吻上墓碑。轻柔的像十年前他吻着叶修的眉骨，吻着叶修的眼帘，吻着叶修柔软的发顶，吻着叶修的唇。
可现在只余下冰冷而坚硬的触感。
他和叶修不在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真正的……天人永隔。
不过再此之前，他还要完成一些事。譬如叶修的三十七连胜，譬如孙翔。
苏沐秋转过身，将苏沐橙抱入怀中，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叹道：“对不起。”
“哥哥你这不是回来了。”苏沐橙眼睛涩涩地回答。
“对不起。”苏沐秋又说，这次对不起苏沐橙到死都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十三赛季。
苏沐秋参加时，兴欣已经和轮回打过了。他把玩着手中的账号卡，触感熟悉又陌生。
十几年啊！苏沐秋低叹。秋木苏早早就被葬在地下，估计已经腐烂，他现在用的是一个叫“决君”的账号卡。
“决君”代替“生死茫茫”成为兴欣战队队长。
总决赛赛场上，双方队员握手时，惊讶的发现韩文清出现在赛场。这个老将玩游戏玩的轰轰烈烈，退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比当初的叶修来的还要干脆。
这是韩文清退役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站在霸图队长的位子和苏沐秋握手。
“真的是你。”韩文清道。
“要不要打一场确认一下？”苏沐秋挑了挑眉，带点挑衅。
“老了，打不了了。”
苏沐秋一怔，而后他苦笑：“我也老了。”
“心老了。”
短暂的交谈后，苏沐秋上场。韩文清摆了摆手拒绝了霸图的队员，来到了观众席上，成为仰望大神的芸芸众生之一。
看着那个陌生的身影用着熟悉的技巧，韩文清一阵恍惚。他忽然想起叶修临死前的那个问题。
“我爱沐秋吗？”
“你爱苏沐秋。”他如是回答。
叶修为了苏沐秋放弃了荣耀，苏沐秋为了叶修重新回到荣耀。韩文清艳羡两人的任性又无能为力。
时不待我，老将已老。
韩文清早早离去，又忍不住回头。
苏沐秋，替我们这些老人获得荣耀吧。告诉那些新人，他们，还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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