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言栩站在顾允栖的病房前，心中忐忑不已，顾言栩牢牢握住我的手，推开了门。
“大哥。”悲伤的情绪充斥着整间病房。
“言栩，生生，你们来了。”顾允栖半躺在床上，看起来没有一丝力气。
“大哥，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要早知道，宁愿不接手公司，也要陪着大哥……”顾言栩湿润了眼眶。
“言栩，人总是有这一天的。”顾允栖看着就要掉出眼泪的顾言栩，又想起了那个留着鼻涕泡爱哭鼻子的小男孩，总是追着自己后面，要跟哥哥玩。
“你是时候独当一面了，你做出的成绩我看在眼里，大哥很欣慰。别哭，大哥就快解脱了，是好事。”
“大哥……”顾言栩握住了顾允栖的手，顾允栖却抬手擦了擦顾言栩脸上流下的泪水，小小的动作而已，却显得很吃力。
“言栩，累了吧，你去歇一会，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生生说。”顾允栖虚弱地看向许生生，顾言栩知趣地退出了病房，关好了门独自在发呆。
“顾……”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叫我大哥吧。”顾允栖微笑着说。
“大哥……”我的心揪了起来。
“生生，你和言栩已经在一起了吧，谢谢你，以后能陪着言栩，我也就安心了。”
顾允栖咳嗽了两声，说话显得更吃力了，“你们能幸福的在一起，是我最后的愿望。”
“大哥，言栩对我很好，我们现在很幸福。”我的眼泪也不知不觉从眼角流出。
“生生，别哭，我只是个局外人，不值得让你伤心。”顾允栖安慰着我。“你呀，和言栩一样，像个孩子。”
“我……我也没有想哭，只是我的眼泪不听我使唤了！”我在顾允栖面前嘴硬。
“大哥，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吗。”我还是想知道自己莫名心痛的原因。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只是上辈子的缘分罢了，在我的梦里很清晰……”
顾言栩淡淡地说，“生生，这些都不重要，这辈子我只是你的过客而已。”
梦里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顾允栖拍了拍我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能拥抱你，不能给你擦泪。答应我，我走后不要因为我伤心，忘掉那些梦。”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那样铁石心肠，你是顾言栩最爱的大哥呀，我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对于顾言栩和顾允栖我都充满了愧疚。
“言栩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他，这就是命运的安排，生生，这本该就是你的，是我这个过客影响了你们才对，别自责好吗。”顾允栖温柔地安慰着我。
“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双向奔赴的爱情，真美好。”顾允栖很坦然，“生生，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别哭了，哭花了眼不好看，走吧。”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顾言栩看着失神的我，擦干我脸上残留的泪水，吻了我红肿的双眼，又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天，我感受到了两个男人极致的温柔。也许，我先遇见的是顾允栖，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孤独。
夜晚，病房的枕头湿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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