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婕被锁在了房间里,听说每天除了送饭的仆人,就连林妙然也不能进去。
前途无量的曹尚书,大女儿好赌,不仅欠下了外头赌坊的银子,还被夫家扫地出门,这笑话已经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
曹云被气得发狂,就连医生也不给请,放任曹婕彻底疯癫,如同疯子一般。
曹云也被哭哭啼啼的林妙然弄得心烦气躁,索性也不去西厢房。
家里的仆人习惯了拜高踩低,看林妙然没了依仗,便怠慢了不少,对曹伶却是逢迎拍马,刻意讨好。
如今,曹伶倒成了曹府上下的当家人。
京城内外也在传言,曹尚书的二女儿,原配嫡出的曹伶,帮她父亲填上了银钱的大窟窿,又是皇帝亲封的贵妃,恐怕曹家要从此发达了。
人人都羡慕曹云,能有这样一个得力的女儿。
曹伶对阿芙报回来的这些流言并不感兴趣,赌坊的人是她找的,她听说曹婕好赌,便刻意引诱她去赌,那两只金步摇,也是早早就布好的局。
目的就是为了让曹云厌恶林妙然和曹婕,越来越信任自己。
她来到曹家也不过3天,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天子早就知道了。
如今只剩下一件事,当年母亲被杀的真相!
如今阿芙已经成了她颇为得手的一件工具,她自然要留着阿芙的性命。
曹伶“去找一件花绣来,就说我要绣花。”
阿芙“是。”
曹府上下绣工最好的就是林妙然带进府里的嬷嬷。这个沈嬷嬷最贪钱,当初曹伶为了留下母亲的一星半点念想,贿赂了她不少。
可惜母亲的玉指环还是没能留下。
在冷宫时不得已要典当去,还差点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或许这个爱财如命的沈嬷嬷是个突破口。
#沈嬷嬷“参见伶贵妃,听说伶贵妃想绣花,老奴这里有些花样,娘娘请挑选。”
曹伶绕着跪在地上的人,慢悠悠的绕着圈。
曹伶“沈嬷嬷进曹家多长时间?”
沈嬷嬷“娘娘,老奴和夫人一同进府,算起来已有十多年了。”
曹伶“沈嬷嬷之前和姨娘住在外头,有多久了?”
沈嬷嬷“娘娘,这...”
沈嬷畏缩的低下了头,虽说她是看着曹伶长大,可是现在的曹伶早就成了高不可攀的伶贵妃,看起来是要算账了。
自己过去多有刻薄曹伶,对不起她的地方,现在怎么敢回话?
沈嬷嬷“娘娘明鉴,我和夫人在外头住了有段日子了,我都记不清了。”
曹伶冷笑,现在还在装死。
她可是调查的一清二楚。她的好父亲,在母亲嫁入曹家之前就和林妙然勾勾搭搭,林家小门小户,眼皮子浅,只想攀附权贵,母亲入府后不到两个月,林妙然就查出了身孕。
林家不肯再留,曹云就瞒着母亲偷偷在外头租了房子,置办丫鬟仆从伺候。
两年之后,母亲才生下了她。
曹伶“莫非沈嬷嬷老糊涂了?这些年你私放印子钱给府外的佃户,把曹府里的东西偷偷拿出去变卖,当真以为,我不知吗?”
曹伶怎么会知道?
沈嬷只觉浑身发冷,看着曹伶一张带着笑的脸,从身后拿出一本账簿!
这账簿!是她秘密存在房里的,怎么会到了曹伶手上?
曹伶“你这些年贪了多少,如果我把你送官,想必你也活不到用这些钱的时候了。”
沈嬷嬷“娘娘,求求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看着沈嬷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花白的头发刺人眼,曹伶撇过了头。
如果早这样听话,也不必让她白费口舌了。
曹伶“沈妙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沈嬷擦了汗水,跪在堂下。
曹伶静静坐定,将面前的花绣拿过来细细挑选。
当年林妙然对母亲所做的,她也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皇城外,接连两场大雪,深山内人踪尽灭,连雀鸟的声音都稀疏。
一身布衣的男人行走于山中,只有腰侧悬了一把刀。
沿着袅袅炊烟进了山内,柴门被扣响。
里面传来几声咳嗽,
“来了来了!”
等里面蓬头垢面的老妇人走出,只看到戴着斗笠的男人立在自家门前,虽然衣着普通,可是那柄刀和周身的气度,绝对不是常人。
“不知道这位爷找谁?有什么事?”
来人声音低沉,
徐甫“我来找曹府嫡女曹伶的乳母!”
扑通一声,那妇人手中的水桶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