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参加婚礼之前,起床刷牙的时候,老妈就在卫生间看了我好几眼
老妈薛瑾妈妈
老妈问我:“小瑾,我也拿到雪琪的请帖了,她结婚了?她这就结婚了?他问后面一句的时候语调竟然有些不甘心的上扬。”
薛瑾“会话(废话)……”
老妈“你怎么办啊?”
她又如往日一般皱起眉毛
老妈“你们几个好朋友里面就剩你一个了啊,那个,谁,叫凡什么的,上次来我们家玩的时候,她都怀上三个月了!”
薛瑾老妈又兀自神神叨叨
老妈“听说顾雪琪她老公自己开公司的,哎,真好运啊……”
薛瑾哦,我从喉咙里轻轻发出一声
老妈“你别只知道哦,整天哦哦哦哦哦,哦到最后你就等着孤单一辈子吧。女婿呢?年前还信誓旦旦地答应我!”
薛瑾“哎呀妈妈,来年春天一定给您带回一个女婿的。”
老妈他在哪呢?被你藏抽屉里了还是书橱里了?
薛瑾我也不知道,噗——
我把嘴里的漱口水吐进马桶,对着镜子捏了捏被黑眼圈茶毒下的眼皮
薛瑾“本来藏书橱里的,但是后来我突然找不到了哎,妈!是不是被你偷走你床上去了?”
老妈“你个瘟丫头”
我妈又气又好笑得在我后背重重锤了一拳
老妈“你就会乱贫!哪个姑娘像你一样天天一身酒味的!有男人愿意娶你才怪!”
薛瑾“那我就和你相依为命吧,你不是老挂在嘴上说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吗,那小棉袄就一直在你身边孝顺你好了。”
我拽过洗脸池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擦嘴,就听见后面一阵骂
老妈贴心个屁,反正你要赶快找个男人才是最贴心,哦对了,你姑妈昨儿个打电话过来,说隔壁那单元楼上刚有个博士毕业的男孩子,说不错,他家里人也忙着给自家孩子找个儿媳妇,你要不要去看看啊Bala Bala......
又来了,我跟镜子里自己那副冷漠的面瘫脸对视了半响,一等老妈絮叨完,就回过头打算带上门。
薛瑾妈妈!我要拉屎,你别说了,再说我又要便秘了!
老妈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别在马桶上坐太久
她搁下这句话,摆摆手无奈的离开了。
而后,我离家开车去婚纱店化妆拿伴娘礼服的时候,我老妈还不忘提醒我在婚礼上对,看得上眼的男孩子多注意注意,指不定还能跟我那好朋友亲上加亲,从二十五岁的时候开始,这个不算太老的女人人生观就开始彻底颠覆,从此围绕“快点谈恋爱”,“没有男人别回家”,“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婿”,“你应该辞了工作一心一意找个好男人嫁掉”,“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这个臭丫头”上头打转,尽管在这之前他总是偷偷翻我手机上的短,并且手段残忍犀利的扼杀掉一切早恋的苗头。更年期的女人真善变啊,我觉得自己的大脑神经完全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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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完戒指,牧师又说了一些听起来很美好的誓言,教堂掌声鸣动,玫瑰花瓣和气球都被拿出来炫了浓郁的幸福气氛,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能走下台去找个位置坐下来好好歇一歇,十厘米的细高跟几乎要了我这个平底控的命。我隔着裙摆捶了一会儿膝盖,不敢太大的舒展身体,心想着礼服的胸也真够低的。教堂里的服务生体贴的把我的包递给我,我就安静的坐在那人不多的角落,边吃桌上盘子里的点心和水果片,边专心致志的玩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其实我潜意识里大抵还是觉得自己并不老,就算现在看到最好的死党高高的站在华丽地毯铺陈的台阶上笑靥如花地接受所有人祝福的时候,我都不会对此产生任何类似于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反倒会有些难过,是对于友情失落的难过。那时候与我信誓旦旦相约好一起照个棒子鬼子类型美少年的姑娘,她们最终都还是找了个大陆家庭剧式的男人把自己草草的嫁了,与此同时也和我相距的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