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沈骊歌出嫁的那天,沈家上下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沈将军和沈夫人望着眼前这个刚回来没多久便又要分开的女儿,心中满是不舍。
陆瑶在自己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最终,我下定决心。
“青依,我去趟沈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舒服休息了。”
青依恭敬地应道:“是,小姐。”
陆瑶悄悄潜入沈府,怀着复杂的心情与沈家人见面。在骊歌离开后,她来到了府上。看到沈夫人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娘,我来看你了,你过得还好吗?”
沈夫人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娘很好,只是娘很想你。”
沈植也走上前来,眼神中满是关切。“瑶儿,这么久了,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尤其是爹和娘。”
陆瑶微微垂下眼眸,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们想我,可是我只要一天在陆府,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见你们。”
沈植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平静地说道:“大哥,怎么了?”
沈植激动地说道:“你是不是原谅我们了。”
陆瑶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确开始接受你们了,看在娘的面子上,我试着接受你们。如果大哥,是想让我叫沈将军爹,现在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看他的表现。”
沈廷章急忙说道:“瑶儿,只要你能原谅爹,你要什么爹都答应你。”
我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我看是为了彭城王吧,您是想让我替彭城王做事,成为您和彭城王之间的通道,做事方便对吧。”沈廷章沉默不语。
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起,“难道就因为我还在陆府,您就想要把我当做你们计划里的棋子,是吗?”
沈植皱起眉头,说道:“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爹。”
陆瑶冷笑道:“那我该怎么说,又或者说是我错怪沈将军了?为了她,你可以让养女出嫁,你就没有替我也想想。”
沈廷章解释道:“我知道陆家收养了你,我沈府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可你也知道陆府权侵朝野,而陆远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陆瑶毫不退让地说道:“您就这么肯定,我会站在陆府那边,既然这么不相信我,那何必还要问我呢。”
沈廷章连忙说道:“爹没有不相信你。”
陆瑶追问道:“那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姓沈。”
沈植急忙说道:“妹妹有话好好说。”
沈枫也附和道:“是啊,姐,爹不是那个意思。”
沈廷章说道:“瑶儿,爹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你做事。”
陆瑶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看是方便彭城王做事吧。”
沈植再次解释道:“爹不是那个意思。
陆瑶坚决地说道:“陆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您要是为了彭城王,让我替他做事,那是不可能的。”说完,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陆瑶停下脚步,说道:“我做事情,自有分寸,您放心该帮助的时候我自然会帮助彭城王,绝对不会玷污了沈家的名声。”然后,陆瑶打开门,毅然决然地从沈府走了出去。
离开了沈府,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下来。我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困惑。
“为什么,权利,欲望,名声,这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比不上家人来的重要吗?”
我低头快步走着,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动。没想到,我撞到了一个人,抬头才发现原来是竟陵王。
陆瑶急忙说道:“对不起。”刘义宣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他那天在沈府见到的陆远的妹妹陆瑶。刘义宣拉着我迅速离开了那里。
陆瑶挣扎着说道:“放开我。”
陆瑶生气地说道:“竟陵王把我带到这里是干什么?”陆瑶甩开刘义宣的手,眼泪却更加汹涌地流了下来。刘义宣看到我的眼泪,心中一紧。“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看到刘义宣的关心,陆瑶心中的委屈愈发强烈,哭得更加伤心。刘义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瑶哽咽着说道:“能否借你的肩膀用一下?”还未等刘义宣回答,陆瑶就抱着他哭了起来。兴许是哭累了,又或者是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渐渐的停止了哭声。
陆瑶抬起头,看着刘义宣,说道:“竟陵王,谢谢你。”刘义宣第一次被女生抱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点点头回应了一下。陆瑶轻声说道:“我该回去了,谢谢你。”
回到陆府,私铸坊遭马匪洗劫,薛逑匆忙向陆远禀报情况,并呈上了在坊院找到的遗落的令牌。
陆远怒目圆睁,大声说道:“什么?这么大胆?”
薛逑小心翼翼地说道:“还好马匪只是洗劫了铸坊外的小院,密道并未受损,仓库和私铸处也没有被发现。
薛逑接着说道:“只是那些匠人,始终是个祸害,而且马匪去的前一天,有一男二女也去过,还有的就是江东王的那把鱼尺剑。”
陆廷弟听到急忙走进来,满脸焦急。“鱼尺剑被马匪掳走了?这生辰礼物要是晚点送到,不但本钱拿不到,我们还得罪了江东王,儿子。”
陆远皱着眉头,说道:“赔点钱又何妨,我们家还缺这点钱吗?”
陆廷弟急切地说道:“怎么不要钱,你要养兵,还要造兵器,各藩王走动,哪个不要钱。儿子,鱼尺剑一定要给我找回来。”
陆远坚定地说道:“一定给您找回来。查清楚是谁了吗?”
薛逑回答道:“是霍云。”
陆廷弟说道:“儿子,你的黑甲军呢,这次你可不能手软啊。”
陆远点点头,说道:“好。”
这个时候,我想要去找陆远给他送粥,却听到他们的对话。
陆远说道:“你刚说一男二女。”
薛逑恭敬地说道:“是,但还没查清楚是谁,不过有迹可循。”
陆远下令道:“接着查。”薛逑应道:“是。”
陆远又问道:“那批玄铁还要多久才能打造好?”
薛逑思索片刻,说道:“至少要二十天。”陆远果断地说道:“我给你十天时间,要是人手不够就去抓来,还有废除之前的出入口,绝不能让人发现锻造处。至于霍云那帮人绝不能留下活口。”
薛逑郑重地说道:“明白。”
陆瑶心中大惊,原来哥哥早就下定决心了。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陆瑶急忙离开陆远的房门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对青依和青鸾说道:“青依,青鸾,你们守好院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有人找我就说我在静养。”
青鸾疑惑地问道:“小姐,你这是?”
陆瑶严肃地说道:“陆远已经开始行动了,薛逑带人已经过去了,他们为了铸坊的人,我绝不能让他们出事。”
青依担忧地说道:“嗯,小姐,小心。”
陆瑶赶到寨子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起来了。她急忙冲入战场,救下霍云一干人等。
霍云警惕地看着我,问道:“你是谁?”
陆瑶急切地说道:“快带匠人们先走。”
霍云毫不犹豫地说道:“快走。”沈骊歌也赶来加入了战斗,慌乱之中,沈骊歌的手钏掉落在现场。薛逑没有追击成功,却在现场找到了手钏。霍云他们大多人受伤了,陆瑶和骊歌便给他们包扎。
沈骊歌看着我,说道:“又是你,我们又见面了。”
陆瑶微笑着说道:“是啊。”
沈骊歌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究竟是谁?”
陆瑶平静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敌人就可以。”
沈骊歌追问道:“好,那怎么称呼你呢?”我说道:“叫我阿瑶就可以。”
沈骊歌点点头,说道:“嗯,阿瑶。”
陆瑶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会来呢?”
沈骊歌说道:“我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回来找。”陆瑶恍然大悟。“明白了。”
沈骊歌又问道:“那你呢?”陆瑶笑了笑。“路过。”
霍云说道:“你就是陆府的管家侍从。”
沈骊歌接着说道:“和你一样,我们也在调查铸坊,没想到那日却被你劫走了。”
霍云感激地说道:“多谢,两位姑娘相救。”
陆瑶摆摆手,说道:“不必谢,你们也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
霍云问道:“这位姑娘也是在调查陆远吗?”
陆瑶坚定地说道:“是。”
陆府中,气氛阴沉得让人压抑。陆远面色冷峻,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又是你沈大小姐,连铸坊都被你查到了,我看你命有多硬。”陆远紧紧握着从薛逑手中接过的沈骊歌的手钏,那精致的镯子此刻在他手中仿佛成了一件致命的武器。
他缓缓走到桌前,拿起一个小瓶,将其中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剧毒缓缓倒入一个小碗中。随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手钏放入那剧毒之中,看着手钏一点点被毒液浸没。“想办法把这手钏送进陆府。”
薛逑恭敬地应道:“是。”
与此同时,陆瑶和沈骊歌在与霍云他们分别后,各自踏上了回府的路。陆瑶的心情沉重而复杂,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在寨子里的场景。
这一夜,陆瑶悄悄来到陆远的房顶,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侧耳倾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屋内,陆远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栖霞山的铸坊不能留了,等这批玄铁铸完,所有匠人包括监工一个不留。”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那些匠人的生命在他眼中如同草芥一般。
薛逑依旧恭敬地应道:“是。”
陆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要如此残忍?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陆瑶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就在这时,她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一惊,急忙离开房顶。由于太过匆忙,她没有看到沈乐清正悄然走进房间。
陆瑶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一方面, 她不想看到哥哥继续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另一方面,她又不知该如何阻止他。只能在这黑暗中,独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