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糖猪。”时阴若瞪着眼瞅着唐初。
“时姐,是唐初,你先松手,抓的挺疼的。”他小声说到,时阴若松开了手,他坐在了时阴若旁边。
“看不出来,时姐的力气居然还挺大的。“
“那必须,时姐我天生神力!“时阴若坐起身挤了挤自己的左臂肌肉,“不对,我应该比你小吧?你二十多了吧?”
“哎对,不过叫您时姐,不显得尊敬您嘛。”
“得了得了,别拍美女屁了,你偷偷摸摸的干嘛呢?咋不睡觉。“
“这……不太好意思说……“唐初扭扭捏捏的,特别害羞,跟个即将告白的大姑娘似的。
“刚刚还叫我时姐呢,这又跟你时姐害羞上了?”
唐初扭扭捏捏的对时阴若招了招手,时阴若把耳朵凑过去,“明天不是要环转奴斗了嘛。”
“昂,咋了?”
“我怕苍雪吃不饱,给她送点食。”
“哦~原来你爱苍雪啊~”
“现在还谈不上爱,喜欢,只是喜欢,不想让她挨饿。”
时阴若坐正身子,看着唐初“那你哪弄的食物?”
唐初满脸通红,“这是我今晚的晚饭,还没吃呢。“
时阴若突然好奇,“欸?那你给她了你吃啥?你不饿吗?”
唐初摸了摸后脑勺,害羞的说道:“我吃中午剩的。”
时阴若思索了一下,“也行,反正你愿意。”
唐初站起身,“那我先去送了,时姐,你可别给苍雪说啊。”
“呦,做好事不留名呀还,那我可以跟变态哥说吗?”
唐初又思考了一下,“那跟谁都别说吧。”
“放心,我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嘘,小声点时姐,那我先去送了。”
“去吧去吧,注意别踩到别人。”
唐初朝着那角落走去,他贴着墙走的特别小心,生怕踩到别人,走路都踮着脚,怕把别人吵醒。
他回来后见时姐还没睡着,对着时姐点了点头,“那我去睡觉了,时姐好梦呀。”
时阴若左撑着头,挥了挥右手,“去吧,好梦。”
她接着顶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许久了,“我是四月十一号睡着的,过了六天,那今天……今天是四月十七日,星期六吧?欸,明天刚好星期天。”
七九三年四月十七日,星期日,早。
“你咋还没醒?都太阳赛屁股了。”
“老大,这里看不见太阳,而且是晒屁股。”
“我是啥就是啥!”
“对对对,赛屁股,赛屁股。”
时阴若突然睁眼,一拳打在毕涩之膝盖上,“再说我就把太阳赛你屁股里!”
毕涩之捂着膝盖,绷着脸说道:“你个猪劲还挺大。”说完递给时阴若自己弄的米饭拌地蛋。
时阴若双手接过,疑惑的问道:“给我这个干嘛?”
“该走了呗,边走边吃吧。”
时阴若开始吃她的早饭,边吃边说:“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老大看你睡得挺香的,不让我们喊你。”
毕涩之脸有点红了,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个猪都睡了六天,还能再睡多久。”
“老大还脸红了?”
毕涩之瞪了一眼唐初,“你说什么?”
唐初瞬间冷汗直流,“我说老大咱啥时候走?”
“这就走吧,你去看看有没有没醒的。“
唐初点点头,开始去查人了,这时王陀羔走了过来。
时阴若边吃饭边抬头看着那王陀羔,“我记得你,你叫那个什么来着,王陀螺。”
毕涩之满脸尴尬的看着时阴若,小声说道:“是王陀羔啊笨猪。”
王陀羔面带微笑走了过来,“是陀羔,老大,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你怎么也叫变态秃子哥为老大了?”
王陀羔笑嘻嘻的,“这里毕哥说了算嘛。”
毕涩之突然仰着头,鼻子都要撅到天上去了,“毕竟我这么英明神武,想打听什么事?”
王陀羔搓着手,“咱这地牢里实力排名是怎样的?”
毕涩之思考了一会,给出了他心目中自己的答案,“苍雪第一,我第二,猪第三,你第四吧,唐初第五。”
“唐初……是谁?”
“刚刚走的那个人。”
王陀羔面带微笑,如果只算这个地牢比的话,自己的自由目前应该是稳了。
这时唐初走了过来,他后面跟着苍雪,唐初脸有点红,“老大,人都在,我已经让他们排好队了。”
时阴若和毕涩之看唐初带苍雪走过来,他俩的眼神很耐人寻味,毕涩之见时阴若还坐着端着饭呢,便拍了一下她的头,“走吧,在路上边走边吃。”
时阴若调戏的说道:“得嘞老大。”说完便起身。
毕涩之被时阴若吓到了,“你叫我老大还挺不习惯的。”
“我知道,我就叫着玩的。”
他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毕涩之见其他人满脸写着不安,“放心,虽然你们经常叫我疯子,但我毕竟是你们老大,我有办法就你们出来,等会比赛时,怕危险的直接投降就行,比完我把你们买过来就好。“
毕涩之的这一番话无疑是给他们打了一针定心剂,说到底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战斗力,有像王陀羔那种逃跑被抓过来的,也有像时阴若那种吃个饭就给送到这里来的,甚至还有一些人是被转卖到这的,他们根本不想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赛。
“做人还是你狗啊。“赵忠逸手里抱着一把雁翎刀,依着门框说到。
“咋了,违反规则吗?”
“买奴隶不违反,前四就是自由身了,自由身你有钱的话,想买哪个奴隶就买哪个奴隶。”
赵忠逸看了时阴若一眼,“咱们走吧?”
毕涩之在前面带着队,走了出去,他们没有带任何手铐脚铐之类的,可也手无寸铁,除了赵忠逸之外还有十人拿着武器在队伍旁边押送他们。
走出地牢,走上楼梯,最终走到外面,得以看见外面的世界,这座城市的样貌。
地牢的旁边是一个奇怪集市,这里有着许多的小商贩,他们吆喝着自己的商品,试图吸引潜在客户的注意。
其中一个商贩大喊:“羊皮靴,羊皮靴嘞,好长的羊皮靴!”
旁边的商贩似乎在跟他较劲,大喊:“不羡羊!不羡羊!买三斤送一斤!”
这时一个装饰华丽的商铺门口两个脸上印着巨大烙印的奴隶拼了命的大喊道:“崭新的奴隶现在开卖了!瞧一瞧!看一看!”其中有一个奴隶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的主人坐在商铺门前,还专门有一个奴隶给他扇扇子,他一听有哭腔,就起身拿起鞭子抽他们三,“再哭就打死你们!”
“明明只有一个人哭,他们为什么都要挨鞭子?”时阴若好奇问到。
毕涩之解释道:“因为这样的话,另外两个奴隶就很有可能产生和你一样的想法,‘为什么他一个人哭,我们也要挨鞭子?’然后他俩就讨厌哭的那个,而不是讨厌自己的主人。”
时阴若焕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毕涩之情不自禁的苦笑出来,“其实你该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同样是人,为什么他能坐在凉阴吹风,而他们却要挨鞭子?’总不能仅仅因为他哭了吧?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死法都无法决定,而如此荒谬的事情,居然成了他们口中所谓的‘正常’,人间,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