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文社-九州缥缈氤氲生,狐鹿嘤呦林间鸣】……………………………………………………
“举世皆浊屈子独清,众人皆醉而其独醒,不愿纤尘沾染本心,怎奈身陷污浊泥淖,守节而投泊罗江下。”零莲轻轻叹惋,淡淡的忧伤缓缓流淌,渐渐与冷寂的月光融为一体,再难分辨。
“坚守本心,矢志不渝……庄玖……也想成为屈子那样的人。”一丝迷惘的神色在幼女似懂非懂的眼瞳滑过,转瞬化作坚毅。
“唔……你说妖,都是十恶不赦的么?都是为世人所不容的么?”哀戚的语调缓缓轻诉,恍似梦呓般若隐若现,隐隐凝作一滴晶莹剔透的泪,顺着如玉脸颊缓缓下坠。
“嗯?”庄玖不知零莲何出此言,不由屏息敛声等待零莲的下一句话。
“如果我说,我其实是一只妖,你会信么?你还愿意理我么?”零莲微微动了嘴角,只是笑得凄苦,笑得牵强,笑得无奈。
月下的少女泪眼婆娑,望去更惹怜惜。
零莲轻抚淡粉长裙,绣着荷边的群摆随风摇曳,妙龄少女的身影似作幻影空花般消逝于长空,一只肌骨莹润的雪色妖狐渐渐显现,眼波盈盈,美目流盼,一转勾魂。眉心处一朵粉莲悄然绽放,更添几分柔媚。
月下冷雪狐,朦胧泪簌簌......
少女低吟,语调满是伤感,“你看见了吗?这便是我的真身,我是狐妖啊……既如此,你还愿意听我倾诉吗?”
庄玖失神地探着眼前的柔媚妖狐,忽觉置身于一方河塘中,其上一莲子然傲立,摇曳生姿,隐隐又有飘零之感。
脑中顿时放空,似早已被这朵傲莲勾魂夺魄,偶念起周敦颐《爱莲说》中有云“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曼不枝。”再视及此莲,扎根于污泥浊秽之中,然纤尘不染,正合此语述焉。
半晌,回神。庄玖细细凝望零莲眉心的浅粉傲莲,忽想起尝于古书《妖兽志》阅至有关狐妖种类的记载,不由得脱口而出,“红颜之祸水兮,媚莲之勾魂兮,狐之杀人诛心兮,妖狐'噬心惑莲'兮。”忽觉戳人痛处,故掩口致歉。
零莲早已换回人形,长袖轻拭颊上残泪,只是缓缓长嗟,“你无须致歉,因为,我便确实是来自那个笑里藏刀的族落——噬心惑莲……”
“我是'噬心惑莲'中最妖媚的狐妖啊……也是众人口中的噬人魂魄的妖啊……可谁又知,我既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吸过魂……”少女迎风微颤,须臾又是泪眼涟涟。“我是我们族落,唯一不想害人的狐妖……族落排挤我,人类排挤我……只有阿荇……”
(本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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