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出生的张海今年虚岁31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期。可是由于以前长年累月地瞎胡混,很少干农活,所以看起来身体瘦弱白净,张大川妈妈还是有点担心张海是否能够吃得消这个苦。
时间回到了张海去拉煤的那天,地点:张大川家里。
“没事的,王蔷,我们几个一块去,相互之间能照应,”张海安慰道,“你照顾好大川就行了,还有,干活别太累了”。
然后又转向张大川说道:“到窑场去别干重活、累活,你正长身体的时候,和别人一块儿干活,要有眼力劲儿,多帮大人们打打下手。”
“好的,知道了。”张大川应了一声“爸你路上要注意啊!”
张海摆摆手,拉着架子车出了家门。
……
过了半个月左右,张大川的爸爸拉煤回来了。满满一车煤,一千多斤。
当张大川看到爸爸张海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原来白白净净的张海变得又黑又瘦,高高的颧骨凸起,胡子也多日未刮了。嘴唇干裂,蓬松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了脑门上。原先洗得干净的白色棉布上衣变成了淡黄色——那是汗水和污垢多次浸渍后的颜色。一个标准的油腻青年站在眼前。
“怎么瘦成了这样?!”张大川正在发呆,张大川妈妈急切地问道。
眼圈儿发红的张大川妈妈低下了头说:“你先回屋里歇着,大川,快给你爸爸倒一杯茶去(张大川那里,开水称为茶,凉水称为水)”。
“哦,好类!”张大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拿起一个茶瓷缸子去倒茶。
“不用忙,我先歇会儿。”张大川爸爸又问道,“家里一切都还好吧?大川看窑怎么样?”
妈妈打了一盆凉水,拿着毛巾正走过来,说道“一切都好,你先洗把脸!”
在张海洗脸的时候,张大川又跑到了院子里,围着那一车煤转了一圈。
架子车两头“挂挡”(弧形的挡板),上面堆上装满煤的蛇皮袋。
张海拉的这车煤是优质无烟煤,热值高(>5500kCal/kg,注标煤热值:7000kCal/kg),碳化好,热值比褐煤,泥煤高太多了,而含水量要低烟煤很多,是优质的烧砖好煤种。
架子车上,煤块整齐的截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面面的小镜子,熠熠生辉。
“大川,过来一下!”正在围着煤车转悠的张大川听到了爸爸的喊声。
回到屋子里,只见爸爸手里拿着几颗糖果。
“在拉煤时买的,快点吃吧。”爸爸说道。
“嗯,好。”张大川有点不适应,因为自从记事以后,从没有见到爸爸有如此温和的一面。
“好像自从今年春节后,爸爸就好像变了许多。”张大川想道。
“妈,你也吃吧!”张大川把糖递给妈妈。
妈妈笑了笑,说道“你吃吧,正长身体呢!”
“大川,看窑怎么样?习惯不?”张海看着张大川问道。
“还…还行…!”张大川吞吞吐吐的说。
“他爸,与大川一起看窑的陈二爷疯了!”张大川妈妈插话。
“陈二爷疯了?!王蔷,怎么回事?”张海转向张大川妈妈,很奇怪的声调问道。
然后又转向张大川,用询问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你没有受啥影响吧?”
“没有。”张大川说道。
“那就好!”张海松了一口气,说“一会儿我去看看陈二爷,这次我还顺便给陈二爷带了一盒烟,大前门的。”
“先吃完饭再去吧!”王蔷说道,“怎么还要给陈二爷带烟呢?”
“哦,大川还小,和陈二爷一起看窑,需要他多多照顾一下大川。”
“陈二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张海边吃饭边问道。
“疯的很厉害,咳咳,现在正吃饭呢,没法说…”
吃完饭后,王蔷去刷碗了。只剩下张大川和他爸爸在屋子里。
于是张大川便把当时发生的情况给他爸爸叙述了一遍。
刚开始,张海一脸惊奇,后来,神情又慢慢变得低沉。随后又问了张大川几个问题。
“艹尼妈的!陈铭泰!”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张海口中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