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雷鸣的轰鸣声,一道银色的残影划破天际。司莯的手中握着化骨鞭。一记猛烈的抽打在空气中的破空声,血肉绽裂的沉闷声,令人心悸。
此时戴胜和朱莉娅浑身上下,衣物破烂不堪,不计其数的鞭痕,触目惊心暴露在视野中。而司莯仅仅只是用了第一魂环所激活的武器鞭牌,就已经让他们力不从心。
只要是他们开启魂环,准备释放魂技,司莯就能立刻准确掐断,打断他们。戴胜和朱莉娅两人的死局,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令司莯有些好奇的是,他们身后的修,居然没有半分战意。
出手的魂技也只是帮两人提防一下,浑然没有战斗的意思。对视的一刻,司莯从他的眼眸,居然看到一丝恨意。
“修,你还杵在原地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
修垂下眼帘,额前的黑发悄然掩藏了他的神情,尽管前方战况激烈万分,他却依旧稳稳地立在原地不动。
如此推断,他和戴胜之间有嫌隙。
“戴胜,武魂融合!”
“好!”
两人与司莯拉开距离,迅速朝着对方聚拢。但是,司莯岂能如他们愿。库洛牌的残影划过,闪落在两人之间。在即将拥抱融合之际,身形被迫弹开。
用来防御的盾,被用来阻断屏障。
见状,戴胜气急败坏,偏头看向司莯,愕然发现司莯不见了。正思索人去了哪里,猛然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声,吸引注意。
戴胜的眼眸惊愕而瞠目欲裂,剑刃穿透了朱莉娅脆弱的心脏,剑尖滴落的殷红鲜血,在浓重的夜色中流淌,死亡哀惋的悲妄。
“莉娅!”
“噗呲”一声,抽出剑,朱莉娅的身体没了生气倒地,俨然露出杀伐决然的司莯,无声息看着倒下的尸体。
“我杀了你!!”
刹那间,戴胜失去理智,第六魂环瞬时激活,其身躯急剧胀大,脸颊上白虎的纹路急速蔓衍。同时,他并行启动了第二与第三魂技,以双重增幅强化自身属性。不惜燃烧生命精力,看样子是想与司莯同归于尽。
“受死吧!”
戴胜的举身朝着司莯俯冲,爆裂的魂技在触碰到本人时,眼前一黑,戴胜整个人被卷入黑洞之中。
四周仿佛回到安静,修与司莯相对。
“做好准备,下一个,就到你了。”
“留他一命。”
司莯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自己都保不住,拿什么来保全他的命?”
修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留他一口气,我要亲自杀了他。”
此话一出,修缓缓向司莯走近,单手俯胸,恭敬欠身行礼。悠然抬首,随之露出一副病态狰狞的笑容,衬着黑夜,看起来怪异渗人。
“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
司莯双手环胸,目光盯着弯腰行礼的修, “哦?”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结果都是死,过程如何,有何意义?”
“我死了,老城主就要给我陪葬。”
子蛊与母蛊相连,母蛊身死,那么子蛊也会随之而去。子蛊受母蛊控制,同样,想要解除子蛊,就必须需要母蛊牵引。
迟迟未回应,修无比的耐心,始终保持一种谦恭的姿态,丝毫没有起身的举动。只不过,他看向司莯的眼神带有丝丝邪念意图,真叫人不舒服。
司莯.“你叫修。”
修“是。”
司莯嗤笑,双手环胸,目光上下打量。
“你的请求,准了。”
说完,面前涌现时门,司莯置身前往。风过,卷起黑色衣摆,修抬望血月。狰狞的神情归于平静,眸色深沉陷入回忆。
好红。
像血一样,鲜红的月色,如同家人倒浸在血泊中,悲鸣死去一般猩红。
他曾发誓,定要邪眸白虎一族付出生命的代价,以告慰家人的在天之灵。
周围涌动魂力波动,等修回过神,只见司莯已经在身后静待着。浓重的血腥味刺鼻,一侧的戴胜被化骨鞭捆着,身上的衣料破损,满身血污尽显颓然之气。
可见,在时门中,司莯下狠手却留有情面,否则,他绝不会还能喘着气。
司莯.“还有一口气,想怎么处置,你随意。”
说完,收回化骨鞭,给他们留下空间解决。修望着司莯的背影,轻声一句。
修“多谢。”
很轻,却清晰。
修一步一步走向戴胜,还有一口气的戴胜,艰难抬起头,血染红了眼睛,看到修,扭曲的五官,对他破口大骂。
“修!好个白眼狼,你居然帮着他和我们作对!!”
听着戴胜的骂声,修淡然一笑,手中数只浮蛊蝶,飘向戴胜。见此,戴胜这才恐惧起来。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让伯父知道了......”
话音未落,突然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吓得司莯瞬间把口中的棒棒糖咬了个粉碎,依旧淡定从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新的棒棒糖,正打算揭开糖纸,眼前却赫然出现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夺过了那颗糖。
瞧着修小心翼翼地揭开糖纸,一块粉嫩的糖果露了出来,然后他贴心地送到司莯嘴边。
对上一双红瞳,修笑了笑。
修“放心,我没下蛊。”
司莯接过棒棒糖,含在嘴里。转身,数只浮蛊蝶停落在血肉模糊的人形上,还在啃食,隐隐可以看到森然白骨。
胸腔还在上下浮动,也就是说,戴胜还存有意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分食,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眼角余光瞥见身侧的修,他全然没有因为手法的残忍感到半分不适,反而兴致玩味瞧着,好似在欣赏一副旷世之作,眼中的尽是杀戮带来的兴奋感。
很可怕。
修“您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全然的兴奋之色转移到司莯的身上,面对这样的注视,司莯感觉自己仿佛正被一条毒蛇紧紧地盯着一般。
司莯.“那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直到啃食的干净,修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不能继续欣赏别有韵味的风景。
“现在跟我去解除城主的蛊。”
“让我解蛊,难道不应该有点报酬吗?”
说着话,修就伸出了手,打算把司莯紧紧抱在怀里,亲近他一下。
嘭!
修躬猛地弯下腰,手捂住胸口。嘴角渗出了血丝,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干咳。尽管受了他的一道重击,可嘴边的笑意不减,反而更盛。
司莯收势,眸色冷冽,声线凉薄带有警告,“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记住你还有一丝价值,不然早就是一具尸体。”
“再有逾越之举,我保证你连寻死的机会都没有。”
修“您下手应该再重一点,要不然,不解气。”
简直了。
他莫不是有抖m受虐倾向。
不跟他废话,空气中划过肃鸣,化骨鞭灵活的缠绕在修的脖子上。拉拽着他,像牵狗一样,将修带到老城主的房间。
最可怕的是,修还乐在其中。
也不知道有啥可高兴。
蒲梵焦急的等待,在看到司莯牵带着一个人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司莯.“蒲梵先冷静,让他先把城主的蛊解了。”
老城主的蛊耽误不得,蒲梵只能强压制怒火,让出地方。
司莯将人顺着化骨鞭,拉拽到床边,“给老城主解蛊!”
修“不先解开这条鞭子吗?”
司莯.“我说了,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说罢,司莯运势收紧化骨鞭,扑面的窒息感,令修跪下身,痛苦喘息。
“我的耐心有限,解蛊吧。”
修愤愤的看了司莯一眼眼,目光交汇,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激发修的内心,越发想要辱没他。
缓了缓,修这才召唤出浮蛊蝶,母蛊牵引着在体内蠕动的子蛊。渐渐的,浮蛊蝶停落在子蛊停下的地方。修伸手,居然进入穿透人体,将子蛊取了出来。
修“乖孩子,辛苦了。”
一个人对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说着这样的话,蒲梵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蒲梵“这样就好了吗?”
修将子蛊融入母蛊中,随手甩出一个小纸包,“熬了喝就行了,当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蒲梵半信半疑,看了看司莯点点头,这才放心将纸包收回去。
蒲梵“你是谁?为什么给我爷爷下蛊?”
修嗤笑一声。
修“我的武魂就是这样,天生就好下蛊。只不过你爷爷很不幸,成为我下蛊的对象。”
说完这句,只觉得脖颈间一紧。对上一道警告的眼神,那样子像在告诉他‘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好好说话’,修闷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回答。
“我们是星罗帝国皇室内里,奉陛下之命潜入庚辛城,控制城内所属资源,最后将庚辛城划进星罗帝国版图之内。”
蒲梵愕然道,“你说什么!?”
“蠢小子,还不明白吗?庚辛城作为全大陆兵器之源,夺取了庚辛城,就相当于有了一把利刃,征服大陆的武器后备之虑,再无忧患。”
悄无声息的杀了老城主,再控制住蒲梵,偷天换日将城主之位替换掉,便能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庚辛城。
别看现在好像武魂殿一门心思要扫除所有绊脚石,发动战争来统一整个大陆,实际上早就在多年以前星罗帝国,他们就已经开始地筹备一系列的后手资源计划。
说的好听是一统大陆,名留青史。
说的难听,王室内部的利益熏欲,使得他们不满足于现状,迫切需要更多的利益。
司莯.“星罗帝国这个计划,王室内部全都知道吗?”
修“自然。”
这样一来,戴老大和竹清也早就知道。此刻,司莯才看清,人可以为了利益,编造完美的理由。最后受苦,只有普通人。
“可恶的星罗帝国!居然想利用我们庚辛城......咳咳咳!!!”
听到声音,蒲梵急忙将老城主扶起来,顺顺气,“爷爷,您消消气。”
“咳咳咳,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思索片刻,司莯吐露一句,“阿翎。”
“你来自哪里?”
“武魂殿。”
司莯如实回答,当年陷入寂静。任何一方,老城主都可以让庚辛城认他为主。只不过武魂殿,它的分殿在庚辛城所作所为......老城主犹豫了。
“老城主,对于先前迈尔斯主教在庚辛城的所作所为,我代表武魂殿,向您,向庚辛城的子民,以及整座庚辛城道歉。”
说完,司莯朝着老城主深深鞠躬。
见此,蒲梵连忙让司莯起身,“你这是做什么,这本来和你没关系。”
“不!到底是武魂殿对不起你们,理应如此。”
老城主叹了一口气,“小梵说的对,况且,我这条老命,归根结底也是武魂殿所救。”
“阿翎,你来庚辛城,应该不止是来救我这条老命吧?”
司莯点点头,没有隐瞒,“我这次来,是带着武魂殿的诚意,想与庚辛城合作。”
“合作?”
“没错。大陆如今的局势,想必老城主也有所预料,不久之后,两大帝国便会和武魂殿开战。再此之前,我想庚辛城的武器装备,以及所有金属冶炼,只供应武魂殿。”
一番直言,老城主锁紧眉头,目不转睛注视着司莯,他也毫不犹豫回看过去。
“阿翎,如果不是因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在你说完这些话,应该会被轰出去。”
司莯轻笑一笑,“凭我的修为,应该不会轰出去。”
蒲梵解释道,“爷爷,他是一名魂斗罗魂师。”
“你说什么!?”
明明这么年轻,修为好生了得。
“老城主,戴胜和朱莉娅已经死在了庚辛城,不管动因是什么,星罗帝国都会寻到理由出兵庚辛城。目前以庚辛城的实力,很难抵抗星罗帝国。”
“当然,您可以寻找援助。天斗帝国,之前已经经历过一场宫变血战,恐怕没有精力出兵援助。即使没有这场宫变,天斗帝国也不会轻易答应援助来对付星罗帝国。因为一旦发生战争,力量削弱,获益的便是我们。”
老城主道,“按照你的意思,除了和你们合作,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这话可能不太中听,但实话实说,我们确实铲除了一些势力。但星罗和天斗没公开反对,这恰恰证明了他们对我们的实力有所忌惮,我们完全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朋友。”
司莯朝老城主缓缓地伸出手,尽管迟迟未得到回应,他依然保持着那份耐心,静静地等待着老城主最终的答案。
手中包裹着一丝热度,厚茧的手掌在相握的那一刻,司莯顿感一阵轻松。
说实话,外交方面,真不擅长。秉持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还真被他歪打正着。
“阿翎,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一定。”
合作达成一致,司莯牵着被冷落许久的修,离开了方面,给他们爷俩留下空间。
“孙子,你的这位朋友,着实不简单。”
从刚才的交谈,主动权始终被司莯掌控。他把一切利弊分析摆在面前,种种事实摆明,让他不得不与武魂殿合作才能保全庚辛城。
“爷爷,他和迈尔斯那些人不一样。”
“我知道,他的眼神里,没有野心。是清澈的,是纯净的。”
老城主看向蒲梵,“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和他合作。武魂殿其他人,不可信,但是他,给了我相信的愿意。小梵,你和他深交,从他身上,或许可以学到其他东西。”
说到深交,蒲梵低下头掩盖泛红的脸色,“我会的。”
另一边
司莯拽着化骨鞭,牵着修,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随后将化骨鞭撤了下来,化作牌收回。
修摸了摸脖子,突然感觉到脖子少了东西,有点奇怪。
修“怎么收回去了?”
司莯.“怎么?你还戴上瘾了?”
闻言,修勾唇一笑,“你不也牵上瘾了,把我当成狗一样牵着,是不是特别有趣。”
语毕,司莯故作沉思,思索片刻,“确实,听话的狗,确实不多见。”
这时,修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包裹住紧握库洛牌的手,再次将那张牌贴在了自己的喉结部位。
修“你可以再次拴住我,这样就可以让我一辈子成为你的狗。”
听到这番极致荒唐的发言,司莯先是短暂地愣住了,接着便紧锁起了眉头。
司莯.“你有什么毛病?”
修“我只是被你吸引,美丽,迷人,强大......我很喜欢你。如果你喜欢这样,只要能让我和你绑在一起,我甘之如饴。”
听到冷哼一声,只感觉握住纤细的手腕,触感突然消失,面前的人不见了。修讶然片刻,转过身之即,眼前一黑,反应过来,好似被卷入一个昏暗的空间。
修这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的空间,应该是戴胜之前进入司莯的第六魂技,时门。进而衍生出的次元空间——时门空间。
司莯.“每个宠物都有自己的小窝,我这个地方,你意下如何?”
修“特意为我准备,喜欢极了。”
声线都带着兴奋道颤抖的欢愉,司莯倒要看看,他能和他演到几时。
这个人的性格,大致也摸清了。
变态有病,会装隐藏。
从他对戴胜手法,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取悦到自己方法,不管狠毒如何,他都会尝试。现在还是魂帝,若是修炼成为封号斗罗,恐怕又是一个令魂师界头疼人物。
所以,趁着之前,还是他管着他吧。
况且,这家伙的武魂,或许对以后来说,会有大用。
又疯又魔的人物,多揍几遍,就长记性了。实在是不行,让光翎他们教他做人,也不是不可以。
司莯.“好好待着吧。”
修“我等主人的临幸。”
没等到回应,反而等到了一道魂技。猝不及防,修吐出几口鲜血,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眼中迸发出病态的光芒。
“不够,再多些,我会更喜欢。”
——————————
“具体的事宜,都写在这张纸上,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蒲梵细细看来,不出片刻又重新递给司莯的手中。
“我相信你。”
司莯挑了眉,笑道,“我可是武魂殿的人,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坑你吗?”
“我不相信武魂殿,但我相信你。”
过于炽热真挚的眼神,一时之间兜不住,错开目光,蒲梵的眼神暗淡下来。
司莯.“出来有些时日,我该回武魂殿了。”
蒲梵“不多留些时日吗?”
司莯摇了头,“不了,我如今的身份,容不得在外多做停留。况且,我想尽快修炼到封号斗罗。”
“以你的天赋,也是迟早的事。”
“蒲梵,与武魂殿合作,如果......我们失败了,庚辛城也会受到殃及。”
他叹气道,“不管怎么选,庚辛城都会受到战争波及。经过此事件,我们彻底和星罗帝国撕破脸,和武魂殿合作,指望保全一时,并未考虑长久。”
司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别说丧气话,你现在可是城主,拿出城主的气势。”
握住肩头的手,“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对了,那个修,你真的留他一命?”
司莯抽回手,“他对我还有用。”
司莯.“铁匠工会那边,断了他们的金属供应。”
蒲梵“我知道。”
这样,制造暗器的材料和速度受到障碍,那么佛怒唐莲的出世,会不会也会拉长时间。
走一步看一步。
*
告别蒲梵后,司莯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武魂殿,反而寻找七宝琉璃宗隐匿之处。
时间摆渡,指针转动,探测秘处。
随之隐去身形潜入,可以发现,不止是七宝琉璃宗的弟子,就连蓝电霸王龙的的人,以及唐门,关系密切。
看起来,经过天斗宫变之后,他们彻底地紧密在一起了。
“风致,老剑人呢?”
粗犷低沉的声线由远及近,循声看去,古榕背手走向正在与玉元震谈话的宁风致。
宁风致“剑叔应该去看阿莯了。”
自从司莯死后,尘心时不时就去他的墓前。荣荣他们前往海神岛后,更是没有热闹劲儿,这一待就是几天。
古榕“唉,老剑人真是疯魔了。”
不止于此,时至今日,剑道尘心依旧难以接受他已经离去的事实。
自己欺骗自己。
对于他俩的交谈,一旁玉元震摸不着头脑,却又隐隐摸出点门道来,“风致啊,尘心对司莯......”
“剑叔喜欢阿莯。”
“!!!”
平淡的语气说出惊世语言,玉元震的老脸惊讶的张大了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投向古榕。只见,古榕也点头。
暗处的司莯听到这里,微低着头。不由回想起尘心对他表明心意,只是没想到,他的喜欢居然这么深。
有时候,司莯心里直嘀咕,估摸着上辈子怕不是招惹了老天爷,这辈子才让他背负这么多桃花债。关键的是,这些桃花债还都与他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
他们的寒暄,司莯并没有兴趣了解。待下去的必要,只是为了摸清了目前七宝琉璃宗,蓝电霸王龙宗,以及唐门的有生力量。虽然现在不能动他们,会任他们继续发展下去。战场上的聚集,晋时,他会将其一网打尽。
他有这个信心。
眼睁睁看着引以为傲的燎原之势,被一点点歼灭,再好的心理防线,也会升起绝望感。
比起武魂的战斗,司莯更喜欢在心理上摧毁冉冉升起的希望。
“站住!”
回过身,一柄长枪,指向喉前。
手持破魂枪的少年,一脸警惕注视面前来历不明的人。本是巡视唐门防卫,回程途中碰到一位可疑人物。
“你是何人?”
黑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平淡注视着面前的人,透过一双锐利的眸光,探知到这人的身份——杨无敌之子。
杨笺。
“我说路过,你信吗?”
显然是不信的。
不由分说,破魂枪动了。风声中,他手中的长枪如同活过来一般,凌空一振,无数枪芒瞬间绽放,魂力攻击。
瞬间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翻越,避开了枪尖那致命一刺。破魂枪瞬间改变攻击态势,枪身猛插入地面作为支撑,眼前的视象赫然变成了杨笺。他挥拳直逼而来,拳风凌厉,而他的脚步则快速移动。
“嘭!”
司莯深吸一口气,脚尖点地,瞬间跃起在空中。他单手凌空一挥,一股蕴含着强烈杀伐之意的魂力气浪应势而生,成功挡住了杨笺的猛烈攻势。
就只用一招魂力外放,硬生生凝聚成攻击,竟然破了对方的攻势,杨笺瞬间懵了一刹那。没想到这空隙被司莯抓个正着,他趁机凌空一记沉闷的掌击直奔杨笺胸口,紧接着翻身夺过破魂枪,右臂轮动起破魂枪,手握长枪迅猛地向杨笺狠扫过去。此刻失去武器的杨笺,脸上满是惶恐,本以为自己死路一条,却见司莯的动作戛然而止。
现在情况变了,跟刚才完全不同。此刻换成司莯手握破魂枪,枪尖直指杨笺的咽喉。
杨笺“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在眼中,他那视死如归的劲头倒挺有意思,不过呢,眼下司莯并不着急取他性命。
司莯把破魂枪又扔回给了杨笺,杨笺接住后,低头看着手里的这把破魂枪,心里对司莯手下留情的举动感到疑惑。
杨笺“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莯.“先留你一命,为日后我取你性命,做一个预防。”
闻言,杨笺只觉得受到了侮辱。
杨笺“我杨笺从不是输不起的人,你大可以杀了我,而不是在此侮辱我的人格!”
司莯.“我可没有侮辱你,我是在陈述事实。”
“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我不仅会杀了你,就连你所在的宗门,我也会剿灭!”
“好大的口气!”
话落,杨笺欲再次攻击。猛然,属于魂斗罗的威压扑面而来,使得杨笺承受不住威压双膝跪地在原地,头甚至抬不起来。
司莯缓缓走到他面前,抬起脚,将还在苦苦支撑的杨笺,一脚踩了下去,整个人爬进地面,呛了几口泥土。
司莯.“记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壮志豪言,只不过是临死前挣扎小丑罢了。”
杨笺挣扎想要起身,奈何背上的一只脚,将他死死的摁在原地。
司莯.“就凭你这样,想活到大结局,痴人说梦。”
杨笺“我什么样!由不得你评论!”
有血性!却没有脑子!
“劝你一句,你应该将最重要的心思放在修炼上。唐门的安全防御,可以交给御之一族,不然以你现在的修炼速度,想赢我,根本不可能。”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踩到脚底下!”
闻言,黑袍一下的红唇,微微一笑。
“我等着。”
说完,感觉到背上的压力随之消失了。杨笺这才起身,发觉人已经不见了。
气愤极了,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石头。
不过,回想起来,自从宗主他们去了海神岛之后,他始终忙于唐门安全防卫建设,有多久没有修炼,的确疏忽了。
宗门固然重要,自身的实力提升,也必不可少。
杨笺眼神深邃紧盯着黑袍人方才的位置,心中怒火重烧,发誓总有一天会杀了他。
*
回到武魂城,司莯直奔教皇殿,路上就碰到了专属于武魂殿的溜达鸡。
菊花关“阿莯,你这几天去哪了?”
一旁的鬼魅没有说话,眼神却始终注视着司莯,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俩在这,也就说明,娜娜姐他们猎取魂环,满载而归了。
司莯.“别管,跟我一起去见教皇冕下。”
说罢,司莯快步走过两人之间,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径直走向教皇殿。
任由司莯拉着,鬼魅与菊花关同时看向司莯牵着他们的手,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回握住他的手。
教皇殿内,空无一人。
这时司莯松开手,转身对上两人。
司莯.“冕下最近很忙吗?”
鬼魅“冕下的动向,我等无权过问。”
菊花关“阿莯这么急,是有什么要事吗?”
司莯点点头,从吊坠中取出签订的协议,菊花关打开一看,瞳孔面露讶然之色。
“阿莯,你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个?”
“嗯。早在几年前,星罗帝国就已经计划拿下庚辛城,如果被他们拿下,对我们来说,往后的战斗装备,大大受限制。”
鬼魅看完之后,也道,“冕下之前有过打算,能和平合作最好。如若不可,就会血洗庚辛城。”
菊花关“阿莯,你不亏是冕下看上的人,太有先见之明了。”
司莯.“但也没什么,只不过把打仗的后备资源准备好。没有这些资源怎么打,冲上去送人头吗?”
说完,菊花关噗嗤一笑,就连鬼魅的僵硬面庞,有了微笑的动容。每一次的出言,阿莯总能说出一些新鲜的形容词汇,出其不意,却又可爱的要紧。
鬼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司莯.“啊?”
怎么做?
不是他能发号施令的吧?
瞅见司莯有点儿懵懵的样子,菊花关含笑地贴心出声提醒他。
菊花关“阿莯莫不是忘了,冕下说过,她不在期间,你可是代行教皇的一切行政权。”
啊对对对!
怎么忘了!
咱现在也是权力大大滴高。
司莯.“我说什么,你们都会听?”
鬼魅与菊花关相视一眼,彼此读懂对方的不言之意。
二人默契单手俯胸前,虔诚地单跪在司莯的面前,低头垂目,深深而坚决,向眼前人诉说着自己的诚意。
“愿为您分忧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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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orgirl万分抱歉,最近一直在陪我妈妈看病,耽误了更新。
Motorgirl大家看完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