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重雪之外,正值寒冬腊月,寒风呼啸,吹得皮肤一阵阵刺骨的疼。
修仙者们都在抱怨着,怨着自己为什么怀才不遇,怨着别人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赏识过自己,几个小混混抱团在一桌,聊着大街小巷这几天发生的奇闻异事,旁边有个来讨钱的乞丐,被他们一剑砍死,风气之混乱,令人作呕。
然而在万里之外,寒霜盖满地的至寒山上,霜雪满天,“沙沙…沙沙…”是雪地里传出的声音,细小的声音在空荡的山谷中回响,很快就被天空中下起大雪的声音淹没……
雪地上,一抹与白茫雪地格格不入的黑色入进眼帘……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她上的血早已经干涸了,那干掉的血液将肉与身体连在一起,黑色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似乎是要和肉长在一起了,让人难以想象,这衣服一旦是要脱下来,那该会有多疼……
镜曦的嘴巴已经被风吹得干裂,发丝上沾着点点白雪,几乎半张脸上都是血,衬得脸色越发的苍白,残破的绝色容貌,美得令人心惊!
“……冷…好…冷…”她那干裂得起皮后出血的嘴巴中吐出几个只字眼儿,眼角的泪痕扯得僵硬的脸庞干疼,身上的血还在流,那少女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痕,不难看出,她是硬撑着爬到这里来的。不过照这种情况来看,再没有人来救她的话,不出三日必然会死在这银白的世界里。
“不…不甘心……我不甘心!”嘶哑细小的声音颤抖着,被血染的整个手都是红色的,手指甲狠狠的镶进泥土里,长期待在雪地里,僵硬的手已经感觉不到哪里是手,哪里是雪,可就算是如此狼狈,少女眼中那生的的光始终未曾熄灭过。
三年以前,她还是玉墟山那个前途无量的大师姐镜曦,却被人污蔑走漏了门派密信……如今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自从她被污蔑之后,那些阿谀奉承攀权富贵的虚伪小人都反过来一个劲儿的欺辱她,直至她被关进了暗牢…暗牢,那是整个玉墟山弟子都敬而远之的地方。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关押那些犯错的弟子的牢笼。可这暗牢可不一样,差不多一进去就等于死了!毕竟试问暗牢里面有那么些折磨人的刑具放着是用来看的吗?
而她可是每个都试了一遍……被折磨的快死了的时候,就会有人给她吞一颗丹药,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愈合,一次又一次的增加,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谁人可知!?那丹药就算是修复了明面上的伤口又何妨?内在的一寸寸筋骨都已经腐烂了……
镜曦失笑。她是从暗牢出来了,却又步入了另一个地狱…至寒山。
或许这对一个修仙者来说,走出一个虽然凶险万分的雪山并不是难事,可,换成她这种重伤在身的人,有何活路可言?!
“师…师父…你…你怎么还不来啊?”带着委屈与无奈的,镜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风从耳边吹过,一点点腐蚀着她的意识,渐渐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抱了起来。
镜曦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一看那是什么,可眼睛死沉死沉的闭着,总之她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索性不想。
一个月后,玉墟山一一
镜曦努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着她,也正是此刻,镜曦才真正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我没有死!我居然没有死!?
虽说是惊喜至极,可疑惑却总比惊讶要来得多。镜曦难以置信的看向四周,大惊…这是她在玉墟山的房间。
“吱呀”正当她出神之际,房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男子,白衣飘飘,如同仙人一般…
“醒了”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说了一句话,听不出来此时的他是兴奋还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