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地点点头，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柳若颜我累了，张大人不累吗？”
张极（大理寺卿）臣听了您这么多故事，便也给您讲个故事吧。
他声音微沉，语气带了一丝惘然。
我没说话，却听到他已经自顾自说了起来。
“宋氏皇族，几代下来，都是子嗣不丰。马嘉祺幼时，宫里也只他一个皇子。
可他并非皇后亲生，生母只是身份卑贱的宫女。生了他之后，那宫女便血崩而亡。虽说是宫女所生，可满宫上下，也只他这一个皇子。
皇后求了皇帝，将其养在膝下，亲自教养。可皇后养着他，如养一只宠物没有什么区别。开心时便温柔相待，生气时动辄打骂。
在马嘉祺的前十年，他对皇后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固宠的工具。
马嘉祺十岁时，皇帝重病，无奈之下，封了他为太子。可并非嫡出，到底是意难平。
就在这时候，却诊出皇后有了身孕。皇帝大喜，可终究不知是男是女，且立太子圣旨已下，岂能朝令夕改。
皇后无法，向皇上求了一道圣旨。待来日，若皇后所生为皇子，马嘉祺便可立其为太子，悉心教养，来日可为新君；若是公主，则马嘉祺为新君。
圣旨一下，皇帝便撒手离世。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只得不情不愿将十岁的马嘉祺送上皇位。
登基前一天晚上，皇后亲手为马嘉祺送来了一碗药。
她笑得温婉，手抚上马嘉祺的脸：“棋儿，喝了这药。”
马嘉祺摇了摇头，紧紧抿着唇，倔强地看着皇后。
皇后却“咯咯”一笑，将药递给了旁边的宫人，然后蹲在了马嘉祺面前，温柔开口：“祺儿，若你不喝这药，以后你有了孩子可怎么办？”
她摸了摸尚且平坦的腹部，倨傲地冲马嘉祺扬起下巴：“只有我的孩子，才堪为太子，为新君。”
我听着，皱起了眉头，打断了张极的话：
柳若颜“她怎么就确定，自己怀的一定是儿子？”
不知何时，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盛夏的阳光透过墙上的窗子，打在张极的面上。
他轻呵出声，面上带了讽刺：
张极（大理寺卿）“她说是皇子，那便只能是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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