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你既不在大明军中服役,那你可知道平民冒穿军服乃是犯了重罪?”听到苏夏说身上的军装与甲胄是捡来的,巩永固心中顿时冒起一股怒火,厉声问道。
“都尉大人,民女知罪,但是今夜全城宵禁,如果不穿军服,恐怕无法前来。”苏夏低着头,轻声说道,“还望都尉大人恕罪。”
“苏夏,你宁愿冒着犯此重罪的风险,也要前来见我,究竟为了何事?”巩永固见苏夏一直低着头,便把身向前倾斜了一些,盯着苏夏问道。
“眼下形势危急,民女想要救圣上离京。”苏夏依旧用之前那种不卑不亢的语调说道。
“大胆!”巩永固“砰”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圣上去往哪里岂是你等所能左右的!”
听到巩永固拍桌子的暗号,躲藏在里屋的骆养性等人立刻一拥而出,抽出腰间的钢刀,架在了苏夏的脖子上,一把将她的头盔扯了下来。
丁宁宁与高健哪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缩成了一团,不过骆养性等人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既没人拿刀控制他们,也没人看守,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抬起头来。”巩永固说道。
“大人叫你抬头!”见苏夏没有动作,一名侍卫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苏夏的头发,向后便扯,强迫她把头抬了起来。
“哎哟,你……”看到苏夏的面容之后,巩永固等人一下子都怔住了,在之前大家的印象里,这个要前来救驾的妇人,一定是个虎背熊腰,身强力壮,至于长相,自然和个莽汉无二。没成想,在这对视之下,这才发现眼前的苏夏居然生着一张,未施粉黛,但仍然秀美绝伦的面庞。
“几位大人,看好了吗……”苏夏见一时间没人再来问话,便轻轻地说道,“能让我把头低下了吗?”
“嗯?”经苏夏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子都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了,骆养性急忙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卫放手,结果这一下子,不光压在苏夏脖子刀撤了回去,按压着她肩膀的手也都松开了,那个刚才用力拉扯苏夏头发的人,甚至有些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用力太大,把苏夏弄疼了。
“那个……”巩永固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接着问道,“苏夏,你口口声声说要助圣上离京,为何会有这种想法?还有,你为何要来找我?”
“回都尉,眼下闯贼围城,守军势弱,京师危悬一线,城破只在弹指之间,眼下唯有圣驾南下,并遣太子及永、定二王就藩,方可保住大明江山。”
“苏夏……”巩永固与刘文炳及骆养性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点了点头,接着用缓和了不少的语气问道,“眼下闯贼虽然围城,但圣驾在此,全军同仇敌忾,固守待援,勤王之师不日便可赶到,你怎可说大明江山将要不保?”
“回都尉,民女来京师已非一朝一夕,京师近期的状况早已经看在眼里,且不说闯贼早已经占领了周围的广大地区,单是最近的这场大疫,就足以令南方的勤王之师望而怯步,民女亲眼所见,城墙之上,兵丁羸弱,且一人需要守十来个垛口,如遇攻城,转眼即破。以民女之见,说是固守待援,实则坐以待毙也。如圣驾遭遇不测,则南都诸臣必纷拥各王为帝,各王争权逐利,必然一盘散沙,且不说内有流贼作乱,外有建奴入侵,就在南方沿海也被海外红夷所觊觎,所以,民女以为,应尽早护驾突围,只有圣驾南下,才能力挽狂澜,号令四方,以保大明江山社稷不倒。”
“唉……”巩永固听苏夏说完,不禁长叹一声,“苏夏,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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