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好了没有,快点儿,咱们现在没时间在这儿浪费了。”
在一条胡同里,丁宁宁与高健正蹲在地上狂吐不止,苏夏也蹲在他们的身边,一边帮他们拍着后背,一边说道,“之前都带着你们跑过一次了,怎么还吐?”
“大姐,你这速度……风都能把人脸皮吹下来……”高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喘了半天气,终于站了些来,“要命啊,回去的时候,我宁肯自己走回去……”
“咱们明明有马,你非得扛着我们俩往这儿跑!”丁宁宁又吐了两口之后,颇带怨恨地说道。
“咱们仨人骑一匹马啊?那是战马,行动的时候要派大用场的!”苏夏不满地说道,“再说了,从咱们那到驸马家,即便是骑马,也要跑差不多半个时辰,碰到巡逻兵咋办?”
“你以前带我们俩上街的时候,不都是使障眼法躲开那些巡逻兵吗?让他们当咱们不存在不就得了?”丁宁宁说道。
“通过控制思想,让他们认为咱们不存在时候,咱们是不能动的,你忘了昨天那队巡逻兵在咱们旁边休息,咱们在那站了多长时间啦?”
“大姐,丫头,咱们时间可不多啊!?今天晚上还去不去驸马爷家啊?”看到两个人争吵起来,高健实在忍无可忍,上前分开了两个人,“你们女人不吵架是不是会很无聊啊?!”
“你说得对,是我错了,走,快去驸马家。”苏夏说完,带头拐出胡同,向前走去。
“姐,驸马家有钱吗?一会咱找他要两匹马啊?咱仨骑着回去?借也行!反正咱们穿着军服呢,可以装个巡逻队。”丁宁宁一边说,一边追了过去。
天色已经渐晚,宵禁已经开始,京城某处,前驸马都尉巩永固的住宅。
巩永固将白天迎回的那个装有礼服与金册的锦盒重新捧了出来,在乐安公主的灵位前重新摆好,又换好了香烛,准备进行礼拜。
“老爷,门外有几位大人求见。”老家人巩安从门外走 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人,这个时候过来?”巩永固一怔,正在点香烛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是几位锦衣卫大人,他们说把这个给您,你就明白了。”巩安说完,把一张红纸名帖递了上来,“几位大人说事关重要之事,要求马上见您。”
“锦衣卫都指挥史,骆养性?”看到名贴上的名字之后,巩永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禁立刻联想到了白天遇到骆养性时,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到底要干什么?”
“来了多少人,可穿了官服?”巩永固急忙问道。
“为首的有三位大人,还有五六个侍从,都没有穿官服,全是便装而来。”巩安说道。
“嗯……”巩永固听完骆安的禀报,顿时陷入了沉思,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儿之后,对巩安说道,“先带几位大人到客厅用茶,我给公主殿下上完香就来。”
上香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不过是巩永固的借口罢了,巩永固紧跟着巩安出去,躲在墙角,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果然是骆养性带着两个人,身着便装,挎着腰刀,从外面走了进来,几名亲随一进院子,立刻分散开来,到各处进行把守,防止外人接近。
那两个人,巩永固不认识,但是从步态与眼神上可以看得出来,
“他们是要干什么?在这个兵临城下的深夜到家中拜访,肯定不会是来抓我,一来我没有把柄在他们的手里,二来锦衣卫抓人一向是明目张胆,身着官服,手持驾帖(秉承皇帝意旨,由刑科签发的逮捕人的公文,类似现在的逮捕证),根本不会拿什么拜贴(名片),还如此的客气。”想到这里,巩永固决定过去,探一控对方的虚实再说。
“骆大人,二位大人,久等了,不知深夜到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巩永固走进客厅,冲着骆养性等人抱了抱拳说道。
“都尉大人,”骆养性起身回了个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骆某此次前来,确实有要紧的事情需要与都尉大人详谈,所以,还望大令闲杂人等回避。”
“什么事情这么诡秘?”巩永固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还是挥了挥手,让巩安退了出去,“好了,现在只剩下了咱们几个,骆大人请讲。”
“好,都尉大人是个爽快人,那骆某也就长话短说了,”骆养性说完,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问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就在不久之前,都尉大人可是建议过圣上迁都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