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月饭店呆了一阵子,也算是体验到了久违的宁静。九门大会的那天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陈皮也从岭南赶回来,新月饭店也举行了一次拍卖会,一时间新月饭店人声鼎沸,众人络绎不绝。一早,尹寒就将尹南风叫去打理饭店内的各种事宜,而我也和张启山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包厢外的灯上刻着一个张字,周围还有几个同样刻着九门的灯。九门大会百年一次,这次能在新月饭店举行,估计也是因为张家的原因。
透过面前的珠帘,我偶尔能看见几个在新月饭店的熟面孔。现如今耳朵好的人不好找,就算找到了,没经过系统的训练也不能像当年的听奴一样,所以现在新月饭店的听奴一般都是家里的老人之前在新月饭店做过工的,可也终究是数量有限,只能占据几个主要的位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棍奴倒是方便了许多,不过也是个吃功夫的,和一般的保安不同,也好在新月饭店薪资不错,优秀的听奴棍奴的工资比外面的一些白领都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也不担心没人肯吃苦。
相较于当年的新月饭店,现如今新月饭店里又多了些能人,这些人多半都是圈内人,有一技之长,品行端正,慕名而来。比如尹南风身旁一个叫罗雀的,一手鱼竿文能摆放碗碟茶杯,武能杀人于无形。新月饭店屹立百年不倒,甚至一杯茶要价千万,从不怕仇家地痞报复,自然也是有这样的资本。
台上锣鼓响了三声,新月饭店的拍卖也正式开始,同时九门各门的包厢纷纷亮灯,这恐怕是百年间新月饭店二楼包厢亮灯最多的一次。
透过珠帘,我隐约看见了尹南风上台,于是也端着茶杯撩开珠帘,也算是引发了不小的骚乱。“诸位静一静,我是新月饭店的老板之一,今天讲话主要是和各位介绍一个人。”说完,尹南风便指向我。“此位是我尹南风的姑奶奶,九门张家张大佛爷的妻子,今天就是想让大家认个脸,以后得罪了人可别怪我们新月饭店翻脸无情。”
“张大佛爷的妻子?搞什么啊尹老板?”九门的包厢突然出声,赫然是第六门。“呦,我当年可不曾听过六爷有后啊。”
“您说笑了,我是六爷的旁支,暗辈分应该叫六爷一声爷爷的。”他一个抱拳,语气里却没半分尊敬。“六爷的旁支?这我可没有听过啊。”这也是笑话了,黑背老六孤身一人在长沙闯荡,可从没听人说过他有后人,“要说旁支,你莫不是白姨的旁支吧。”
“你!霍仙姑,你是应该见过的,不出来见见,是不是有人鱼目混珠?”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倒是没什么,坐在珠帘外细细的品了一口茶。霍家的珠帘被一双纤纤玉手拉开,一个老人一身旗袍站了出来,默默行了个礼。“夫人何时回来的,也不给个信,论辈分我也是未曾拜入你师门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