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陈皮的性子能教人生存,却是教不了其他。”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男人也在打量着我,问了句“张家人?”听他的话我也谈不上惊讶,毕竟在九门中,知道张家也正常,便轻应了一声,他道“你可以叫我黑瞎子。”
“张尹暖,红叶,看你想叫哪个吧。”我顿了顿,打量着他的墨镜。“不是真瞎吧,眼睛算的上因缘。”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笑,一旁的账房先生笑着说“黑瞎是这一辈少有的花签子了,功夫不错,他送您我们四阿公也放心。瞎子,那就准备准备吧。”
黑瞎子应声,随后带着我和红鸳往山下走了一段,随着植被树木逐渐稀疏,我们也找到了陈皮一行人的车,看车的几个都是跟着陈皮多年的老伙计,坐在车旁的空地上喝酒侃大山,见黑瞎子下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猛地就看到了身后的我。
几人应该都是知道张家人的体质,只是略略惊讶了一番就开始打招呼,我曾去过陈皮的码头,记忆力又不错,看见他们几个倒也是能认出来。黑瞎子和他们打过招呼就启动了车子,直到车行驶到大路,后座上的红鸳睡熟我才开口问道“陈皮为何还带着他们?”
黑瞎子笑了一下,说道“四阿公看着不近人情,传言也如此,可刚才看到的几个家伙能在四阿公这样冷情的人手中活那么久,哪里有省油的?四阿公带着他们,一是不想让新来的年轻人瞧不起他的老伙计,二是这群老家伙也受不了晚年平淡的日子。而且现在的新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混的时间久了也就多多少少起了点心思,有这群老家伙压着,陈皮能省不少事。而且他们一生都在斗里徘徊,他们也是陈皮的后援军,一个两个的……早年都是刀下亡魂无数的煞神,就是现在也不承让。”
“那你还一口一个老家伙的喊?”我只当眼前的瞎子也是那种自恃才高之人,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他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笑着说“我们是一样的,也许……我比你还要大一些呢。”
“你什么意思?!”
“我们一样,寿命过长,你是张家人,不知道认不认识一个去了德国的张家人,高高瘦瘦,而且性子挺冷漠的?”他说完之后再也不多说,而后启动车子,问了个人,见我摇头也没再多问。
“能让四阿公这般的人不多,你是怎的能让四阿公特意让我护送的?”
我看着前方的路,目光飘忽不定。“你知道丫头吗?”“丫头?你说的是陈皮的师娘吧?她不是没了吗?”我点点头,他继续说“陈皮很是敬重他师娘,他师娘在的时候年年都要从长沙赶到北京给他师娘送螃蟹。”
“丫头算得上我拜师学艺时的朋友,后来就是我师嫂嫂了。”
“师嫂嫂?你是九门佛爷的那个妻子?怪不得送你去新月饭店呢,那你不应该姓尹……噢……我明白了,所以,你认识张起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