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大哭,不住的拍打着石棺,任凭手被石棺的花纹磨出鲜血。我突然明白梦魇所说的那些话了,我因自私软弱,让他承担了本应该我承担的责任。不知不觉,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而面前的场景也开始了新的变化。
阴风阵阵,那是从骨子里沁出的寒意。
石棺已开,却不见里面的人,再回头,地上的人也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向石棺。刹那间,梦魇再出,不过这一次,他眉眼弯弯面上带笑,笑着叫我一声“暖暖。”
“暖暖,哥哥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不是那个在哥哥后面哭的女孩了……”
“……哥?”
“哎。”他轻轻抬手,似乎像抚摸我,我却猛地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防备。似乎我心里依旧把他当成在矿洞中要杀了我的梦魇,甚至在那个模糊不清的梦中,他将我推了出去。
“暖暖,别怨哥,哥从来没有推开过你。”
这次,我面前的景象又一次发生转变,漆黑狭窄的甬道,三个人依次向前一路小跑。我依旧看不清几人的面容,只能凭借依稀的梦推断出他们就是曾经的我们。变故丛生,身后已经传来血尸的嘶吼和脚步,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
我不想再看自己被推出去的画面,可就像控制不住自己一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终于还是到了,跑在最前面的人猛地一推“我”,“我”在一刹间离血尸只有一步之遥,“我”因为看到血尸狰狞的面容和问道他口中的腥臭而面色惨白,
而就在下一瞬,我被另一个人拉到了怀里,而最前面的人被从天而降的东西拉走,这次我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看到了全貌,可曾经的“我”再抬头时,只有无边的黑暗。
那是一只毛僵。这次我看清楚了,一只毛僵将他拉走了。
在民间传说中,死后还能出来作恶的东西可以分成一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诈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
而其中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的是荫尸和斗尸,所以这几种东西在墓里非常常见。斗转星移,日月变迁,在历经不知多少年之后,曾经的吉穴可能变的凶煞无比,尤其是再有一些陪葬人员,本就有怨气,就会孕育出这种东西。
而那一只毛僵,估计都是一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怪物。
记忆会遗失,情感不会。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宁愿相信这个才是真像。如今细数,或许我在没遗忘这些事以前,或许在矿洞中,我都不曾接受,不曾相信自已被人抛下的事实。
眼角冰凉,泪水模糊了视线。等我擦干泪水时,一切的幻像都消失了。在我面前的只有那石壁。轻推石壁,应声而开。古楼里微弱的光照进了我的视线。
“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