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小庙大多是用石头砌起来的,非常结实,所以吴邪还是可以从那些剩余的建筑看出这是一个庙。
他们都下了马,开始观察这个庙。
吴邪看不出这个就剩了几面石头墙的庙有什么可以考察的,边上的人又说藏语又说德语,他完全听不懂。
就试着从闷油瓶衣服里跳出来,他也没有阻拦,吴邪跳到雪上,就一蹦一蹦的到处观察。
庙里面也看不出任何有考察价值的东西,不知道是道教的还是佛教的还是这里的苯教的庙宇,极端破落。
木质的庙门已经全都变成齑粉了,也看不出什么形式来,吴邪就跳了进去,看里面的装饰。
屋子里虽然还有一点屋顶盖着,但也基本没什么作用,最里面有一个土制的神像,但现在已经完全是坨泥了,被薄雪盖着,什么细节都没有。
一个德国人用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就也在里面转悠起来。
吴邪围着那坨泥看了几遍,又去看那些斑驳的墙壁。上面应该是用颜料画了壁画,如今岁月消磨,只有一些深深浅浅的色斑。
吴邪看着看着,就感觉头皮一紧,自己又被揪着耳朵提了起来。
吴邪还以为是闷油瓶来了,结果发现揪着自己的是卡尔。
这人提着自己和刚才那个拍照的人说了几句话,吴邪听到卡尔叫他施耐德,对方带着眼镜,长得很斯文。
朝卡尔笑了笑,语气很不在意的回复着他, 一边对着墙壁也拍了几张。
因为离得近了,吴邪看到了他手里拿的相机。
他用的是德国的一个老版摄影机,在五六十年代非常火。因为它的设计精巧漂亮,质量顶级,砸都砸不烂,据说要绑上手榴弹才可以炸毁。
吴邪之前看相机的时候,就想淘一个来收藏,但是这相机的历史比自己都悠久,找都没找就直接放弃了。
这么一来,吴邪更加坚定自己穿越到过去了,大概回去了四五十年这样,也不是很久远,但闷油瓶果然一把年纪了。
吴邪就这么被揪着非常不爽,但也挣脱不开,就垂着手,尽量一脸严肃的看着那家伙,咧嘴抖了抖细长的胡子。
卡尔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威胁,拎着吴邪就出了那个破庙,吴邪就见闷油瓶牵着自己的马,看样子随时能走。
“他居然不来找自己?”
吴邪有点不爽,心说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兔,随便捡来就随便扔,早知道自己刚才就应该偷偷跑掉。
“它刚才跑到里面去了,下次不要让它乱跑,兔子跑得太快,会找不到的,给你。”
卡尔见到闷油瓶,就把兔子递给了他,一边交代了几句。
“这货一定很喜欢动物 。”
吴邪肯定的想,但希望他不喜欢吃。
闷油瓶刚把吴邪接到手里,吴邪就踩着他手臂,立马钻到袍子里,心里面有些不爽,就没再伸头去理闷油瓶。
外面热闹了一阵,所有人就又开始继续赶路了。
吴邪又听到了那个苏亚博士的声音,他跟闷油瓶搭话。
“这是一个苯教的寺庙,那些村民说这里古时候闹了妖怪,死了很多人,一个大喇嘛在这里修了这个庙,供奉着龙神,把地下出来的东西压在了这里。最后一个喇嘛死了之后,这个庙就荒废了。已经过去太久,寺庙都烂光了,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吴邪就想到了那坨泥巴神像,心说确实看不出来。但他说的苯教,吴邪还是懂点的。
苯教大体上可分两种:原始苯教和雍仲苯教。原始苯教又称为“斯巴本”,当今还无法确定原始斯巴苯教的创始人是谁。
但可以肯定的是“苯教”一词,并非和辛饶弥沃祖师的教理同时产生,大概在一万八千多年前石器时代,辛饶弥沃祖师出生之前,中亚地区就已经盛行着各种各样的原始信仰。
那就是被统称为原始苯教的多神崇拜,这个时期被藏地学者称为“多苯时期”或“笃苯时期。
雍仲苯教是后来辛饶弥沃在改革原始苯教的基础上,融入了新的教法并创建了新的宗教,使苯教得以统一,也没有原始苯教那么血腥邪恶。
苏亚博士说完停顿了一下,就问闷油瓶。
“我看张先生你不像是藏人,对这条路线这么熟悉,你经常走吗?”
闷油瓶不紧不慢的回他:“会带人过山,去来多,附近几条路也走。”
“做生意,还是带商队,这里很多人来?”
“有很多考察队,都要进山。”
闷油瓶敷衍的回答他,他们说了几句就没有再交流了。
吴邪就呆在闷油瓶衣服里,他们说的地名吴邪也没听说过,但是上个世纪到西藏的考察队确实很多,还有很多走货的马帮。
几千年里,在这片茫茫雪域之中,它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