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皖馨我这会子不想吃那个了。
小香玉忽闪着大眼睛,想了一想。
赵皖馨我吃雅致路的紫菜包饭,再捎五角场的两个葱油烧饼,要新的。
蔡程昱好!
金宝重重点头,转身戴了帽子出门去,手心攥紧了小香玉给的一把小铜元。
到了地方才知道,紫菜包饭又分林林总总大十几种口味,烧饼也分有大中小鸡丝芝麻各等。金宝没有法子,索性都买最贵的。
倒是让他给碰对了,小香玉这一顿吃的开心,饭后又要一根烟来,半闭着眼悠哉哉的抽。
晚饭倒是淮扬菜,小香玉今天又不吃。金宝猫在后厨,吃了白姨给的一颗蟹粉狮子头,平桥豆腐和大煮干丝,也都盛了一点来尝了。
可好是马爷没打招呼就来了,小香玉都卸了妆,预备着回房换衣服,又点上了妃色的口红出来迎他。
金宝这才头一回的见到了小香玉的金主马爷,却不像臆想出来的黑帮老大那样凶神恶煞。是个笑呵呵的清瘦男人,对着小香玉时,眼都眯成了一线天,显然是爱她爱的都要不行了。
马爷进得了门来,先找他的小情人。一膀子搂过来,扳着脑袋亲出响。新画的口红这就给咬乱了,要的又深又狠,也不避讳人。
金宝眼睛躲着他们,心中却惦记。手上勤快伶俐的帮着白姨挪椅子端饭,脑子里重复的卷着马爷一把将小香玉摁到怀里吻的画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在他父母身上没有,家乡人身上没有,就是城边小报亭一分钱偷偷赁来的港台画页上也没有。
赵皖馨爷真是属狗的,一天不咬我都不痛快。
小香玉窝在马爷怀里,跟他一同在饭桌前坐着,声色是金宝前所未闻的娇娆妩媚,偏偏又一点不做作,只是比她对着别人说话时平多了如许的含情脉脉。
金宝原本以为,他这一天多来所见的小香玉,已经是全天下最美最娇的女人了,却原来还不是。
这世上最美最娇的,应该是马爷怀里的小香玉。
马佳嘿,这就是你新来的那小囝?
好半天了,马爷才仔细瞅了瞅金宝,看他端端正正,挺喜俏的模样,也就还满意。
金宝趁应时宜的赶上来,跟初见小香玉时一样的跪下,两个手掌交叉,揖在额前。
蔡程昱爷。
甜爽的一声叫罢了,就规规矩矩的拜下来,头磕在手掌心上。
马佳嗯,好儿子。
马爷伸手下来,摸了一把金宝的头发,又拍拍怀里小香玉的胳膊。
马佳我们宝贝眼光好着呢。
金宝地下跪着,马爷抬手示意起来。他立了一膝,抬眸正看见马爷又把小香玉的头向着自己压过来,满口嚼住了水潋潋的樱桃红唇。
金宝的印象里,小香玉的脾性一向是好的。说话总是那么娇惰散淡的声气,除了马爷,待谁也是一个漫不经心的软样,脏口都只对着龚欲才有。
第一回见她发脾气,是在他十一岁那年的冬天。
马爷日理万机,难得有了空趸儿,还要回去家里抱抱儿子。心里倒常是惦着小香玉,凡要是能来见她,三五分钟的也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