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除夕

为什么会发这一章呢？因为想让我可爱的月亮看见。让我知道她还在。有一点点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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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除夕来临。这是死生之巅一年中最热闹悠闲的时刻，众弟子们贴着桃符，扫着积雪，孟婆堂的掌勺师傅从早忙碌到晚，准备着岁末的珍馐盛宴，各个长老也都以自己擅长的法术为大家增添年味。比如贪狼长老将一池泉水点化成了美酒。璇玑长老则放出了自己驯养的三千多只火光鼠，让它们各自守在门派各处，给大家驱寒送暖。禄存长老，他给大家堆的雪人施下符咒，让它们满山吱哇乱跑，逢人就喊“新春快乐”。

大家不指望玉衡长老能做些什么，事实上，玉衡依然在闭关，长久以来，压根儿就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楚静姝端坐在桌旁，斜眼看向窗外的海棠花瓣。花瓣如柳絮般在风中吹舞，像天真烂漫的小精灵。她伸手出触摸，落在她手指尖上的花瓣显得更美丽了。另一只手捧着热茶，茶叶微微舒展开来，冒着热气。

薛蒙站在窗边，仰头看着天空中不知何时纷纷扬扬飘落的海棠花瓣，若有所思道

薛蒙过了今日，我们便要走了，看来还是无缘在离开时见他一面……不知道师尊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墨燃肯定在修行啊。

墨燃咬着一只苹果，含混不清道

墨燃说起来，晚上所有长老都要演节目。真是可惜了，若是师尊在，他也得去，不知道他能演什么。

说罢，自己先笑起来

墨燃大概是眼如何生气吧。

薛蒙怎么不演如何抽死墨微雨？

楚静姝看他们日常拌嘴，也习惯了。以前也许会劝一劝，但是好像不怎么管用。算了，不出什么事就可以。她捧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大过年的，薛蒙开个刻薄玩笑，墨燃也不生气，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墨燃对了，你今天瞧见了小师弟么？

薛蒙你说夏司逆？没瞧见，人家好歹是璇玑门徒，天天跟我们混在一起，璇玑已经不计较了，若是过年再与我们厮混，他师父该要气死了吧。

墨燃哈哈，说的也对。

这场小聚会终是散了，四人各自告别，回到了弟子居，等待着今晚的除夕夜宴。

夜幕降临，死生之巅的弟子都陆陆续续来到了孟婆堂。每个长老带着他们的徒弟坐在一起，和面包饺子，雪人和火光鼠穿梭在人群中，帮他们传递着盐罐子、辣椒粉、葱花碟子，或是别的杂物。

每一桌都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唯有玉衡长老这一桌，徒弟全了，师父却缺席。

师昧师尊不是前几日写了书信出来，让我们好生过节，在桃花源刻苦修行，待他出关，就会来瞧我们的么？

楚静姝看着其他桌子上的欢声笑语，又看了看自家桌子的，冷冷清清。叹道

楚静姝有些想师尊了呢。

薛蒙对呀，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呢？

薛蒙目光没精打采地瞥过门厅，忽然一愣，又倏忽坐直了身子，像猫儿般睁圆了眼，朝孟婆堂庭门处望去。

脸上的血色褪去复又涌上，薛蒙面色红晕，眼睛泛着光，磕磕巴巴的说

薛蒙是……是……

楚静姝怎么了？

一转头，不再言语。愣了一下，复又揉揉眼睛，直到真正看见了那么白色衣衫，才笑了起来。还好，这不是一场梦。

墨燃当是璇玑长老养的珍奇异兽跑出来了一只助兴，觉得薛蒙见识浅薄，大惊小怪。不由地好笑道

墨燃是什么是？怎么了，跟见了神仙似的，有什么好大惊小——

敞开的大堂门扉外，暮色风雪中，楚晚宁一袭白衣，披着鲜红色的斗篷，正修雅得衷地侧身收了油纸伞，抖落细细覆雪，而后睫毛帘子卷上，露出一双明锐细长的凤眸来，淡淡看了他们一眼。

就这一眼，待墨燃觉察过来，他竟发现自己已是心跳加速，掌心盗汗，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轻缓下来。

孟婆堂渐渐静谧。楚晚宁平日出现在孟婆堂，弟子们就不敢喧哗，何况他闭关多时，此时于除夕雪夜中现身，沾染的霜雪之意使得他面容更是清白俊美，眉宇更是漆黑深重。

墨燃起身，喃喃道

墨燃师尊……

薛蒙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砰然站起，像一只猫崽子朝着楚晚宁疾奔过去，一边喊着“师尊！”一边一头扑进楚晚宁怀里。

楚晚宁衣衫在雪中浸得极冷，但瞧薛蒙的神情，像抱住了三月桃花，十月炭火，一直嚷嚷

薛蒙师尊，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走之前瞧不见你了，师尊师尊……

楚静姝和师昧不像薛蒙那样……奔放，两人微微站起，行礼道

师昧恭迎师尊出关。

楚静姝恭迎师尊出关。

楚晚宁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薛蒙，拍了拍他的脑袋，又朝师昧他们点了点头

楚晚宁为师来迟了些，走吧，与你们一同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