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殿
“听说天启去找炙阳要回当初你留给他的酒,结果炙阳已经喝了一半了,天启把炙阳暴躁了一顿,然后骂骂咧咧额地把剩下的酒搬回去了。月弥,月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上古摇晃着月弥的手臂,似想让月弥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听到了听到了,你呀,都快是两个孩子的母神了,还这么八卦,注意胎教啊。快到布星时辰了,我要去布星台了,忙完了再来陪你好不好?”月弥语气温柔地和千古打着商量。
“月弥。。。”
“上古,该回朝圣殿喝安胎药了。”
上古话没说完,白玦便进殿打断了上古,月弥和白玦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月华殿。
“白玦,你有没有觉得月弥好像变了,她对天启好像没之前关心了。”上古靠在白玦怀里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二人的事我们没办法插手太多的。”
布星台
弦月当空,星辰寥落,十二星宿所在位置,如今只有五处有着光亮。
“多谢你这万年对他们的照料。”
月弥来到布星台时便发现天启已在,星月也已悬空而挂,五大星使能重返天界,归功于天启,此事是她欠天启一个人情。
“你我之间何须这样客气,况且,他们也是因我而逝,我应该找回他们的。”十一星使随同月弥一同殒于灭世阵法中,如今能寻回几个,也算是他对月弥的一些弥补。
“当年他们伴我左右,可我没能保护好他们,是我的责任,你无需感到愧疚,如今你已帮我寻回五位星使,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便由我来吧。”
月弥言辞和婉,可天启听着心中却似如细针扎心,难受的紧。
“月弥,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生疏吗?”月弥回来那一刻,天启只觉得心中空落许久之处得以填满,他似重新捡回了曾属于他的喜怒哀乐,刚开始他白日处理完政事就去月华殿探望月弥,夜晚他便陪着她一起布星,可不论他做什么,月弥对他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明明是最知心的两人,可如今却生疏的不如旁人。
“夜风寒冷,喝杯酒暖暖身吧。”月弥没回答天启的问题,只变幻出了紫檀圆桌,拿出了桃花酿,当替天启斟酒时,似又想起了什么,放下了酒瓶:“忘了,你已经戒酒了。我替你换壶茶吧。”
月弥刚要撤回手,却被天启紧紧握住了手腕:“你的酒,我从来是戒不掉的。”
月弥闻言,微微愣了神,后又将酒替天启斟满,二人相对而坐,月弥饮了杯酒,胸口有了丝暖意,她看着面前的天启,满头青丝已变白发,少了当年的任性张狂,多了如今的老成持重,岁月荏苒,终不似少年时。
“天启,我们都已经不是七万年前那两个少年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与你的情谊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当年那份心思不在了。那时上古还是后池时,她和清穆闯进了渊林沼泽,她与我握手那一下,我的一半神识便附身于她的身上,你为上古所付出的,我都清楚明了,也终于看透了,感情这种事讲的是个你情我愿,半分强求不得。我不后悔曾经我为你付出的这些,你也不需要有所愧疚。”
月光照在月弥的脸上,姣如秋月,她眸中的释然只让天启胸口愈加烦闷,月弥所说的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可为何,他心中会这般不快?仿佛她所说的与自己想要的是背道而驰的。
天启闷声不言,只一杯杯酒下肚,酒能消人愁,亦能让人愁更愁,天启心思烦乱,忽得抓住了月弥的手:“月弥,我不要这样,我想回到从前,让我们和从前一样好不好?”说完,便醉倒在了桌上,却死死抓着月弥的手不放。
天启的力度让月弥有些吃痛,听到天启的话,月弥用法术解开了束缚:“和喜欢的人做朋友真的很苦,天启,我不愿回到从前了。”
月弥念诀唤来了红日,让红日将天启带回太初殿,随后便离开了布星台。
红日将醉倒的天启背上身,颤颤悠悠地回往太初殿,遗留在布星台的圆桌上残存了几滴水珠。